人這一輩子,能看清自己經很難了,若是想在二十歲前看清這個世界,那你應當知道:人們唯一能清楚的認識自己的,是困惑、是難過,是人永遠無法徹底看清自己。
有的花開在冬季,有人妄成為自己,當我痛苦地發現精神一次次崩離,悔恨也徹底複製進遊戲的世界。
讓一切傷者悲痛不安、讓恐懼伴隨著夢境重現的是我自己。
出來了,我作為一個正常人,一定會死在裏麵的。
這裏必須感謝下水道和下水道裏的水管,是他們拉了我一把。
我拍打著全身上下的汙穢塵土,一邊觀察著眼前的居民區,擾亂的電線和混亂的房屋朝向,以及隨處可見的菜地。
這裏遍地是小兩層建築,樓頂或是陽台有著各種各樣的菜地。
我拍了拍腦袋,疼痛感讓我疑惑:
“怎麼和我老家這麼像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怎麼搞?嗞,也不好出去啊,這裏三層外三層的。”
“這時候出現熟悉的建築,難道是要我就地消失?”我咂咂嘴,下午吃的食堂,忽地傳來一股欲反芻的倔強,舌頭感受著我消失的大牙。
天色昏暗,狹窄的水泥路上,路燈寥寥無幾,我就是想向著這條發出陣陣惡臭的巷子走去,孤身一人卸下千鈞之絕望。
走過一條忽暗忽亮的窄路,感覺像是躲債一樣躲在這群封閉起來的建築群內部。
光線愈發強烈,地上足跡漸少,盡頭是一道下壓往上開著的門。
“什麼毛病,門怎麼放在這裏?”
摸著樓梯上帶著水漬的腳印,我抬頭看著這座看起來是一樓的平房,或者說是危房。
我小心翼翼地走過歪斜著的大門,還是一段窄樓梯的巷道。
又是一道上鎖的木門,我仔細端詳著讓我熟悉的風格,無計,遂轉身離開。
“哐當”一聲,突然背後有大門從右側牆麵打開,強光全都排進我的雙眼,“淦”來不及遮擋,眩暈著雙手扶著牆,站穩了再蹲下。
待我恢複視覺,這才感到惡臭傳來,一隻拖鞋差一點就要打在我的臉上。
一個半大的小孩舉著右手,見我防備著後退,隨即把拖鞋放下,穿在腳上拍打著烏漆嘛黑的鞋麵。
這人打扮活脫像一隻剝了皮的兔子,穿著短褲短袖卻帶著大帽子、厚棉靴和棉手套。
“你好同學,怎麼稱呼?”門上貼著獎狀,我試探著接近他,左手拿出背包上掛著的馬桶刷子。
“哈哈,我是烏應煦,在第一生存區烏家領剛回來,”他笑著說,背後的光仍然,這人正是一副光明正大的模樣看我。
“哦哦,我是路過這裏,感覺這房子有點奇特也就想進來的看看,你知道附近的商店在哪裏嗎?”我瞟了一眼發現還在看我,隨即挪開視線。
“啊,我還以為你是我們寨子裏的人呢?”莫名的失望感傳來。
“不是不是,我來這裏租房子的,”聽到第一生存區域我的心髒激動的緊,“嘣嘣”像是從裏麵打了我兩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