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期此時才深刻的體會到什麼叫世風日下人心不古,自個兒幾日前在九皇子府內受了傷,相國府除了沈相國時不時傳遞過來的慰問的口信再無一人對她有過半句的關心,她的那個娘就更別提了,可誰知,昨日處置九皇子那名妾室的事卻不知被誰傳了出去,今兒個一早,九皇子府內便被各個官家的女眷夫人,奴才仆人圍了一個水泄不通,直呼要一探沈相國的千金身子是否安康。
要說這事,還應該從那女子被新賜封的莊王按照孟玉的想法安排到了青樓窯子裏去做了一名妓子,臨走時,隨手將自己腰間那塊象征著皇權至高無上的令牌給了如期,當著眾人的麵落下了話:“見此令牌如見本王。”
京城人倒是對如期沒有太多的印象,反正她也經常不出門,能瞧得見她的人亦是少數,唯一一次掀起不小轟動的便是裴將軍的嫡子對這位沈小姐訂下了婚約,不過,現如今裴家無人,這婚約也並未最終確定下來,莊王這舉動又著實令人看著曖昧不已,早已有人想到趁著這個機會攀附一下,誰知這看似就不尋常的關係,會不會令這位沈小姐將來成了莊王妃。
“你倒是舒服極了,這身子一日不好,我便要常來探望,”孟玉冷著一張臉,斜睨著如期,口氣十分的生硬。
如期眼朝上翻了翻,當然肯定沒有讓孟玉瞧見,也不作聲,心中卻在嘀咕“又不是我讓你來的,你們如意算盤打得好,不把我牢牢的看死了,又怎麼為你們賣命掙錢,我還不樂意呢”。
“你那是什麼眼神?看樣子你倒是不高興了?不高興便將令牌拿過來,看誰護著你,”孟玉欲起身走上前,看著如期那一臉的不滿樣,真想一掌拍死她了事。
“孟公子,大清早的,您這是犯得什麼氣啊,我剛才那是眼睛酸了,”如期緊了緊手中一直沒有鬆開的令牌,看著孟玉的眼睛裏都含著笑意,她哪裏舍得這麼一個救命的東西啊,就不跟他計較了。
“咚咚咚”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孟玉起身開門,正看到南詔站在外麵,回首朝著如期看了看,閃身走了出去。
“南詔姐姐快來,嘶,”如期呼喊著南詔,卻一下牽扯到了身後的傷口,疼的直倒吸涼氣。
“你慢些,怎麼現如今這性子倒成了潑猴一般的鬧騰,從前那嬌柔的人兒跑哪裏去了。”南詔忙走上前扶住已起身的如期,人不怪責備道。
“南詔姐姐,這幾****不來看我,可是心裏麵還怨我?你若是怨我,盡管打罵我,妹妹不懂事,卻真的沒想將你推進這裏,讓你受了這麼多苦,若是知道會這樣,妹妹真的寧願受苦的是自己,而不是你。”如期說著說著,眼淚便止不住的往下流,瞧的南詔心中一酸,眼淚也跟著流了下來。
這幾日倒是想了許多,南詔雖有無奈何不甘,可是如期卻無心插柳柳成蔭,將那悍妾給除去了,雖中間吃了不少皮肉之苦,甚至牽扯到了韓錚,可眼下自己能夠平安無事,也多虧了如期,更何況當日很多事也說不明白,想想也便罷了,有緣無分的事,說不得,怨不得,加上這幾日柳妃娘娘將她留宿在宮中,待她視如己出,這心裏頭到底也安生了不少,該原諒的也就原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