輦車緩緩的停住,錦繡跳下車挑開車簾將如期攙扶了下來,入目便是相國府緊鎖的紅漆大門。如期微微的咬了咬下唇,跳下了馬車。錦繡上前敲門,一個家丁將門打開,看到如期,先是一愣,隨即探著頭朝門外瞧了瞧。
“小姐,你怎麼的一個人就回來,夫人正在堂內等你呢,還把瑛姑叫來了,連那根紅鞭都帶來了,你怎麼不把九皇子一並請來啊。”
如期看看家丁,愣了愣,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無奈的搖了搖頭:“該來的始終躲不過去,夫人忍了這麼久才將瑛姑叫來,總是對我還是留了情麵的。”
說這瑛姑,還是一段頗有些傳奇的故事,魏氏幼時也算是一介名門淑女,長得也是嬌俏可人,一日與身邊的侍女出去上香,恰好遇到受傷在路邊的瑛姑,那時候的瑛姑也還是二八年華的少女,因常年在山中生活,日常都是以打獵為生,那一日卻被熊瞎子傷了,倒在了路邊,被魏氏救了回來,這一來,等瑛姑傷好了,卻與魏氏建立的很深的情誼,從此便已姐妹相稱。
魏氏嫁到京城,瑛姑也一並隨行前來,在魏氏身邊多年,帶大了沈俊和沈月如,就連沈芙蓉也是帶到了七歲時,才被魏氏逼著嫁了人,現如今在京城內有自己的院子,很少再回沈家。至於那根紅鞭,乃是瑛姑十分擅長的一種武器,通體深紅,猶如鮮血,令人十分膽寒,為此,那幾年,府中幾乎無人敢忤逆魏氏,幾個妾室也十分乖巧,而今日,魏氏請來了瑛姑,又帶了紅鞭,可想而知如期接下來要遭受怎樣的折騰。
“小姐,令牌呢?咱們有王爺的令牌,為什麼要害怕?”錦繡在一旁提醒如期。
“用了一次,你以為在夫人麵前還能用第二次?何況王爺昨日便大張旗鼓的帶著京機衛去了南山皇陵巡視,就算此刻拿出了令牌,又有什麼用,該來的終究是躲不過去的。”
如期想了想,若是今日自己能免受了皮肉之苦,今後在府內也不一定能過的安生,可是想想瑛姑那根紅鞭,心中還是難免一顫。
噠噠噠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如期心中一緊,循聲看去,正是孟玉和韓江前後腳的跟了過來。
不等如期說話,孟玉跳下馬拉著她便往府內走,韓江跟在他們身後也並未言語,如期回眸看了看,正對上韓江的目光,帶著歉意的目光朝他笑了笑,跟著孟玉朝內走去。
進了大堂,正聽到沈月如嚶嚶的哭泣聲,魏氏坐在上首,身旁站著的正是多年不見的瑛姑,隻是她竟已是滿頭白發,不過看起來倒是十分的有精神。
“夫人,我正式向沈家提親,明日我便讓家父帶來彩禮,直到如期及笄之日,我便將她迎娶進門。”
“孟玉,你在說什麼?”
如期甩開孟玉的手,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一雙眼睛死死的看著他。
“我說我孟玉要迎娶你沈如期,就在你及笄之禮那一日,裴少卿回不來了,即便是回來,莫綺凰也不會允許你跟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