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暴亂的人數已經增加到近兩萬四千人。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的話,起義有可能席卷九州一帶。
因此命令細川和鍋島兩家以及有馬、立花、鬆浦諸家都在邊境處嚴加防備,並嚴禁兵器以及糧食的流出,同時等待著江戶的命令。
大阪城內也認為家光將軍得了病,因此以阿部大阪城代和板倉京都所司代兩人為中心的商議,成為臨時的應急舉措。
“聽好,作為秘令請切記在心。如果島原和天草陷入危機,細川的軍隊一定要立即越過邊界出兵。同樣,萬一長崎遭遇危機,鍋島的兵力也一定要進入長崎,幫助孤身留守在長崎的代官末次平藏。”
備中守阿部正次在兩名番士出發前,特意叮囑。
“奉行左衛門榊原職直和內記神尾元勝都去了江戶,不在長崎。所以現在長崎隻有代官末次平藏。因此暴徒們必然會襲擊荷蘭人的出島,引發世界性的糾紛。所以,一旦有暴徒侵入長崎,就要立即驅逐,責任由我來擔,請謹記。”
就這樣,兩名番士急忙奔赴九州,同時也向江戶發出了急報。
十一月八日,使者到達江戶。
江戶城內,並沒有像外界傳言的那樣動蕩不安。
外界將軍薨逝的消息流傳甚廣。家光卻在走廊中央設置的休息間裏,聽著大炊頭土井利勝帶來的島原百姓暴動的消息。
“這樣啊,我的病果然促成了暴動嗎?”
他一副愛理不理的表情,將鑽石杯子擺在利勝麵前。
“這不是酒,是我憂鬱症的良藥。你也喝一杯試試。”
大炊頭利勝稍稍疑惑地歪了歪頭,又像改變主意一樣還是接過了杯子。
杯子裏麵盛的是長崎運過來的鮮紅的葡萄酒,利勝一飲而盡,感覺胸口和臉一下子像燃燒起來似的。
“將軍,不管怎樣您應該盡快處置此事了。請把鬆平伊豆守等人秘密地叫進來吧。”
“不要那麼著急嘛。我可是重病之人,不可能這麼快想出主意。”
“除了老中之外,希望您把大目付柳生宗矩也叫來。”
聽後,家光簡單地搖了搖頭。
“沒有必要叫老爺子。這太麻煩了。”
“話雖這麼說,但大阪方麵已經來人趕到江戶正式通知了,所以您還是盡快處置為好。”
“你所說的處置,是指要派兵征討嗎?”
“是的。即使您不直接派兵,至少也要派名能夠讓九州各藩聽命的使者。”
“這使者,你心裏應該有合適的人選了吧?”
“是的。臣想可以從老中之中選派伊豆守鬆平信綱,將軍意下如何?”
“那不行。”
家光一邊隨口說道一邊喝了一口紅色的葡萄酒。
“不行……那您的意思是?”
“叫他也太過麻煩了。不就是百姓的暴亂而已嘛。對了,京都所司代一族的內膳正板倉重昌好像還沒什麼事做吧?”
“您說的板倉內膳正……是那位三河額田的板倉重昌嗎?”
“沒錯。把那位板倉重昌作為上使,再把那個目付石穀十藏也算上一起派去。重昌的同族周防守板倉重宗,接替其父親擔任所司代的職位,而重昌一直卻無事可做,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可是,將軍,他是不是有些……”
“你是想說派重昌官職太小了嗎?”
“是的。在當地不管是細川還是鍋島都是大大名。如果將俸祿隻有一萬一千石的板倉重昌派到那裏,他們是否聽從他的指揮……”
“大炊頭!”
“在!”
“雖然重昌隻是一萬餘石的小大名,可把他作為上使派到那裏的是我家光,我不是征夷大將軍嗎?”
“這……大人您是將軍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