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 條條大路 (3)(1 / 2)

“哦……原來你是怕由於丸橋等人的一時性急,與火藥一起葬送掉父親的性命啊。哈哈,明白了!你直到從柳生處回來,都裝作對藏有數千石火藥之事一概不知的樣子……真不愧是你金兵衛啊。那麼,我盡可能要避免與丸橋等人碰麵了。”

“那此事就拜托了。幕府最重要的機密肯定就在柳生故裏那邊,請務必等到柳生方麵的有消息之時。”

“明白了,明白了。”正雪說完便搖晃著胳膊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第三天清晨,金井半兵衛精心喬裝成錦鯉商人離開了江戶,途經過東海道的桑名到達伊賀,朝著柳生故裏出發了。在出發的前一天,由井正雪對金井半兵衛說道:

“水戶大人著實讓人生畏啊。”

“昨日您已去過了嗎?已把錦鯉送過去了嗎?”

“是的,去過了。但他幾乎無意理睬我說的話,隻是一個勁兒地說‘知道了、知道了,吉利的數字總比不吉利的數字要好得多。您喜歡放多少條就放多少條吧’,完全不理會對方的意思。”

“哦……”

“之後還發生了這般諷刺性的事情來著。水戶大人說了:‘自出生以來,我便一切聽從於父輩及重臣等人,從未有過抗拒。甚至都沒有人告訴我,我是被當成男兒來養育,還是當成女子來教養的。這些事情自我出生之日起就讓我驚慌失措、煩惱不堪。自從出生以後,周圍所能見到的都是些陌生麵孔。這些陌生麵孔蜂擁而至說今日慶祝何事、說明日慶賀何事,或者說原來這就是父親大人、那就是母親大人之類的事情,猶如嗡嗡的蒼蠅般糾纏不休,讓人厭惡之至。但我好歹努力忍受著活了下來。正因如此,在自己快到三十歲時,我就暗自決定,就這樣言聽計從地活下去好了!正當此時,我的眼前出現了一個極其怪異的男子。這個男子行事與我相反,有人說向右他便往左,有人奉勸乘船他便騎馬,有人讓他坐轎他便說更喜歡女子,是個極其讓人捉摸不透的人。若喜歡女子,那麼娶個女子傳宗接代如何呢?他便說,自己又不喜歡女子了。之後,這位大人直至三十四歲仍是無一子嗣。您可是著名的軍師,且問,這位男子是何人?’

“我回答:‘請恕我冒昧,您說的這位三十四歲仍才初得子嗣的,是將軍大人吧?’我如此這般一答,他便說道:‘嗯,正如您所說,果然好眼力!若今後還想給我送鯉魚,就請送過來吧,不用去顧及數字吉利或不吉利之類的事情。我這裏有足夠的土地來挖池子……’

“水戶大人一番話,說得我一時不知如何應付是好,隻得匆匆退了下來。尾州、紀州、水戶等三人之中,當屬此人生性最為大膽豪放。”

由井正雪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柳生故裏必有相當多的怪人。我們的將軍大人,是一位連那水戶大人都認為甚為怪異的人。而麵對這樣的人物,柳生宗矩竟毅然奉還了全部俸祿,孑然一身、輕輕鬆鬆地棄世而去。還聽說,這位柳生大人兒子的豪放之氣與其父如出一轍,離家出走後在日本各地四處闖蕩……這世上罕見的奇妙之事,都發生在柳生家中啊。不僅如此,在幾乎所有勢力強大的諸藩中,柳生家都扶植了自家徒弟做武道師傅。能夠與此等人物會麵,對你來說是個求之不得的絕好機遇啊。總之,拜托你了。”

聽罷,第二天金井半兵衛便離開江戶踏上了路途。起初,他計劃走中仙道,但途中臨時改變了想法,決定選擇東海道。東海道比中仙道人多且熱鬧,這才得以使得這次旅行能夠掩人耳目,與此同時,也可仔細考慮與十兵衛會麵時的策略。

正當半兵衛要走出品川驛站時,有一可疑女子開始尾隨半兵衛了。是近日開始在東海道顯著增多的單身俊俏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