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淩炎總算是看到了跪在地上的那三個人的臉,其中有兩個人他是認識的:一個是於毒,一個是陸鐵城派來給於毒送密信的信使。另外一個,也是士兵模樣的人,淩炎卻沒見過。
此時,這三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差不多:一臉的驚恐慌張之色,那個淩炎沒見過的士兵,身子甚至還微微發著抖。
正當淩炎疑惑之際,淩任翔伸手遞給了淩炎一張折了兩折的信紙。
淩炎拿過來打了開來,卻見紙上又是短短的六個字:“按原計劃,動手。”
淩炎一愣,看向淩任翔。
淩任翔沒有過多的解釋什麼,隻是指著那個跪著的,淩炎沒見過的士兵道:“他送來的。”
那士兵渾身又一哆嗦,嚇得連忙低下了頭。
其實,淩任翔也不用再多說什麼,淩炎也立刻就明白了:這又是陸鐵城派人送給於毒的。不過他不明白的是,陸鐵城不是打消了暗殺的念頭麼?怎麼又改變了?
淩任翔好像猜到淩炎心中的疑惑似的,低聲道:“哥,我問過那信兵了,這信是後來我第二次給陸鐵城打電話後,他派人送來的。”
淩炎又是一愣,隨即明白了。但他明白之後緊接著的感覺,卻是更加的不解和難受。
淩任翔坐直身子,環顧了一下眾人,然後嚴肅地緩緩道:“一大早上就把眾將找來,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淩炎趕忙收起了信,朝階下看去,眾將都是一臉迷茫之色。
淩任翔停頓了一下,然後接著道:“我之前說過不止一次,我,是大捷城的太守;炎將軍,是大捷城的主將。我跟炎將軍,位階是一樣的,沒有高低之分。”
眾將仍是一臉迷茫。
淩任翔停止了說話,挨個看了看跪著的那三個人,然後他的視線卻一下子移到了右排的最後一名武將身上。
淩炎循著淩任翔的目光看去,發現廳中右排的末端站著一個陌生人,這個人神色慌張,眼神慌亂,身子還微微發著抖。
說他陌生,是因為他之前不曾站在那個位置過,他也並不是大捷城的將領;但對於淩炎來說,那個人他確實是不陌生的,非但不陌生,而且對那個人的印象還相當的深刻。
那名武將就是那晚前來刺殺的黑衣人之一——白波。
就算是到了現在,淩炎還是想不通那晚那兩個黑衣人為什麼不蒙麵,難道他們真的有那個自信,以為肯定能殺了他?
淩任翔盯了白波兩秒鍾,然後又看向其他人,手指著跪著的那三個人,聲音嚴厲地道:“這三個人,竟然想害炎將軍!”
兩排的將領全都露出了驚詫至極的神色,唯獨除了白波一人。
跪著的那兩個信使,被嚇的長大了嘴,嘴角抽動著,卻說不出話來。
於毒看上去倒是比那兩個士兵的情形稍好一些,至少他還能喊出聲來,他驚慌失措地大聲急道:“淩將軍!饒命啊!末將絕不敢如此!隻是陸將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