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良皺著眉,沒有說話。
禰衡想了想,道:“此人謀略如此之高,若是一般小計,隻能騙得了李大目之輩,但定是騙不過左校。”
淩炎和蒯良都讚同地點了點頭。
“所以要細細斟酌,想出一條妙計來。”蒯良道。
淩炎也覺得一時間也不可能想出什麼好計來,便先讓禰衡和蒯良下去休息了。
那二人走後,淩炎又去看望了一眼張闓。左慈已經采藥回來了,剛為張開服下。
淩炎又回到了營帳中,苦惱無比。現在的這種情況,在出發前是完全沒有預料道的,這個钜野城,根本就沒在計劃之中,以為就算要攻钜野,也不過指日可下,更不會有什麼激烈的反抗,沒先到,行軍道這裏,就遇到了這麼大的挫折,耽擱了這麼多時日,而且到現在還是對钜野已無辦法。
不過就算淩炎情緒失落,沮喪低迷,但他還是要麵對這個困難,誰都有可能躲過去,他是絕對躲不過去的,這也就是身為主將的難處。
在營帳中苦苦地想了大半個時日,當夜幕再次來臨之時,淩炎還是什麼都沒想出來,反倒腦袋裏更亂了,於是便走出了營帳,道外麵透透空氣。
前後兩個營寨已然建好,距離這中寨,都不過兩裏。淩炎去查看了一番,覺得沒有什麼問題,回來後又檢查了一下偵探布置,也覺得妥當了之後,又去看了看張闓,然後便回到了營帳中,繼續思考著攻城的事情。
不知道是剛才去外麵投了空氣,以致大腦思路清晰起來,還是剛才在前寨遇到了於羝根的緣故,淩炎在回帳中繼續思考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一個計策。
這個計策,就是當日於羝根獻計說他去詐降。其實並非是淩炎想出來的,而是他想出來當日於羝根說的話。
當時來說,淩炎不敢用這條計策,以為左校定能識破,用了也是白用;但現在淩炎再想起來,覺得這個計策,雖然冒險,但在萬般無奈之下,卻也值得一試。
總算是有了點模糊的眉目,這已經讓淩炎很是高興,他本想立刻找來蒯良來商議,但連日來的疲憊,讓他實在是想大睡一覺,好好補一補。
很快,淩炎便沉沉地睡著了,還不時發出輕微的鼾聲。若是這晚,有黃巾軍來劫寨,將淩炎接走了,他估計都醒不過來。
好在,這一晚相安無事。
第二天,補充好了體力與精力,淩炎頓覺神清氣爽,便找來蒯良,說出了他昨晚想到的心中的想法。
蒯良聽後,好長一段時間不說話,而是微蹩著眉沉沉地思考著。淩炎也沒有去催促,而是安靜地等著蒯良的意見。
過了好半天,蒯良終於舒展開了眉頭,對淩炎道:“炎將軍,此計倒是可用,不過具體如何,還要細加研究。”
“是!”聽蒯良說“計策可用”,淩炎又增了一些信心,“這個必須要好好研究一番,既要盡量騙過左校,又不能讓於將軍深陷險境。”
“嗯……”蒯良沉吟道,“不過要瞞過左校,卻不是易事。”
淩炎生怕蒯良把他最後一點希望也打破,急忙道:“不過我們還是可以詳細研究一番的,一定能夠想出一條妙計!那左校也是人!我就不相信他能看穿所有的事情!”
“將軍所言極是,”蒯良笑了笑,“方才我說瞞過左校不是易事,並非是說此計不行,而是我突然想到了一個計策。”
淩炎大是高興,心裏頓時相當佩服起來,也自愧不如,便連忙道:“蒯將軍想到了什麼計策?不妨說說?”
蒯良道:“若是讓於將軍去詐降,左校必能看出其中之計,那非但於將軍危險,就連我軍都出於危險之中……所以我在想,何不將計就計?”
淩炎睜大眼睛想了想,還是沒想明白。
蒯良看出了淩炎的疑惑之色,笑道:“某的意思是,便讓左校看出是詐降,他或是設伏,或是績優,我們隻要再後再付一軍,那便城了。”
淩炎聽出了其中的意思,喜道:“我明白了!蒯將軍的意思是說,我們假意讓於將軍去詐降,左校必然能識破,而他也會假意答應,暗中設伏。我們隻要在他們伏兵之後,再設伏兵,那便可以大敗他們了?”
蒯良點頭道:“正是如此,不過此計能否成功,並不好說。”
淩炎忙道:“現在看來,這計就算是最好的了!我想,隻要設計安排的好,就應該能成功!”
蒯良點頭,然後道:“左校智謀,遠在我之上,我這般想法,能否勝得過他,實在沒有把握。”
淩炎氣道:“那左校也不過如此,蒯將軍之妙計,定然能勝得過他!”
蒯良輕輕地笑了笑,然後道:“良先退下,回去細想其中怎麼去做,將軍也細想一番吧。”
淩炎高興地答應著,送走了蒯良。
現在總算有了一個計策的雛形,淩炎興奮的睡不著覺,一直考慮著該怎麼詳細策劃一下這個計策。
不過想來想去,淩炎覺得想出來的計策都不可行,心中又開始漸漸煩悶起來,不過心中越煩腦子反而越來越清醒,也許是昨晚睡足了的緣故。
若今晚淩炎不是挑燈夜戰,他若不是精神充沛,他若是昨晚那樣的話,那半夜來劫寨的黃巾軍,他就不會第一時間知道了。
但今晚不同,淩炎一直在考慮著計策的具體細節,所以他一直沒有睡,而剛好,半夜就有黃巾軍來劫寨。
當有士兵行色匆匆,神色焦急地跑到淩炎的帳中,報告說有黃巾軍前來劫寨的時候,淩炎一瞬間愣了一下,因為他沒感覺到有敵軍到來的跡象,隨即他就想明白了,原來士兵說的是前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