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一想,朱梓言便揚了揚手裏黑底金字的名片,試探地問:“你哥,難道是人事主管西門止言?”
韓世恩卻一臉嫌棄地翻了個白眼,“拜托,他怎麼可能會是我哥!”
頓了頓,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睛,繼而,俏皮地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西門止言不過是與西門蕪痕恰巧同姓罷了,若喊他西門哥哥,依著西門蕪痕那口醋缸的脾氣鬧起來,估摸著連自家的辦公大樓都能點了。
朱梓言淡淡地哦了聲,便將名片小心地塞進了零錢包裏。
這時,前台台麵上的黑色對講機響起,一抹清麗通透卻甚是好聽的年輕女音傳來,“喂,前台小哥哥在嗎?一樓洗手間裏有個亂扔傳單的大媽,她不想繳罰款!收到,請指示。”
朱梓言恍過神,尷尬地皺了皺眉,瞧去韓世恩時,一臉歉意地說:“真對不起,那些傳單是我弄撒地上的,要不我去撿起來。”
天辣,居然忘記收拾狼藉的地麵,這下可好又要平白無故地惹上一身麻煩。朱梓言,你這腦袋是被打了漿糊,還是裝了冰渣?怎麼老是頻出狀況?就算她張漠雲說話刻薄,可你也不能真成了做事虎頭蛇尾般不著調的人呐。
話落,見韓世恩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並不搭腔。於是,朱梓言舔了舔唇,強忍住窒息的心痛感,極小聲地問:“要不,我繳罰款?”
這下可好,方才剛損失了250塊生活費,現在又要在資產快到負數的情況下再繳納罰款。朱梓言這從此,過上乞討度日的背債生活,還真不能怨天尤人。
直到韓世恩聽到繳罰款三字,才嗬然一笑,竟連眼角的淚痣都仿佛帶上了捉弄的笑意,隻聽他說:“我喊你豬頭妹還真沒錯,知道遇見的罰款是多少?就應承下繳罰款的苦差事。”
你這個笨蛋,之剛買下櫻花慕斯就已像賣血割肉一般痛不欲生。若是再讓你繳納罰款,那還不直接送去120急救中心。
朱梓言木然地搖了搖頭,可在順著韓世恩修長的手指,指著的方向看去,便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無辜雙眼。
隻見,那塊掛在最顯眼處的提示木牌上,用宋體字清晰無比地書寫著:
浪費食物,罰款200元。
亂丟垃圾,罰款500元。
情節嚴重,罰款1000元。
君思集團,處雙倍罰款。
——遇見集團
看完這些觸目驚心的數字,朱梓言的內心不斷流著寬寬的麵條淚,她狂咬著小手絹,極委屈至極地想,原以為罰個二三十塊已是極限,沒想到居然是五百塊!
君思集團的還要處雙倍罰款也就是一千塊,天呐,打白條可不可以?再去掉兩個零可不可以?我給你五塊錢,買根冰激淩消消氣可不可以?
韓世恩單手托腮,偏頭看去一臉糾結模樣,神情甚是豐富多彩的朱梓言,卻笑得眉眼彎彎。
於是,他用極溫柔的語氣挖了個陷阱,輕聲問:“還記得我之前說過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