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見多了這種魔族碾壓人族的現象後,就連顧良辰這種神經遲鈍的人都感覺到了一絲怪異,就像滄海書院刑罰堂裏的修士所言,魔族除了自身*的強悍外,對術法的運用根本不如人族,況且低等魔人大概也就相當於練氣以上築基以下的水平。這些實力不如正常修士的魔人究竟是怎樣拿下一場又一場勝利的呢?
片刻後,顧良辰的疑問就得到了解答。
“哎呀!這不是淩小友嗎?你的血液依舊如此美味!就連遠在城裏的在下也被吸引得蠢蠢欲動,迫不及待地飛出來見你了呢?”說著,血紅的眼珠子轉向了顧良辰,“就連這位新來的女道友也是如此的芬芳~”
淩安澤不著痕跡地轉身將顧良辰的身影掩在身後,臉上掛上完美的笑容:“多謝血魔大人對在下和在下的侍女的讚美,不知閣下對淩家這次供奉的祭品可還滿意?”
血魔姬殺似是想起了什麼美味,回味般地舔了舔嘴唇,操著一種詠歎的語調說:“哦!你父親送來的祭品可比我們自己找的美味多了!原本我們以為野生的味道更自然,可是事實證明野生人族的血液營養遠遠及不上飼養的~雖然我們也仿照你父親飼養人族的方式建立了幾個儲備城,但似乎沒有找到正確的飼養方法,這些儲備城裏的人族味道甚至比死老鼠都不如~”
說完以一種直白的眼神望著淩安澤,流露出□□的渴望:“你父親真是越來越會做生意了,就是不知道等這一批飼養的都吃完,他會不會允許我們的餐桌上擺著你的血液呢?”
聽到這種類似威脅的話語,淩安澤絲毫不惱,他表現得似乎以自己的血液被擺上餐桌為榮:“哦是的!我一直都期望著那天的到來!”
姬殺露出一種近似愉悅的笑容,血紅的眼珠子近乎凝滯地停留在眼眶裏,連微彎的眉眼也不能帶動它分毫,一條長長的血線從兩側嘴角延伸至耳邊,使他的笑容看起來更加可怖。偏偏笑著的人毫不自知,他還以一種寵溺的語氣回應淩安澤:“親愛的,你永遠知道怎麼讓我開心!”
淩安澤也露出一種歡欣鼓舞的表情:“這次在下前來就是跟血魔大人傳達一下父親大人的意思,他說三天後可以進行一場狩獵,地點就在無、量、山。”
血魔心照不宣地點點頭。
自血魔從腳下的城裏飛出來,顧良辰就渾身不自在,虧她還以為隻是和淩安澤過來偵查一下敵情而已呢。然而自從血魔開口說話,她就顧不上去想其他的了,因為聽著這聲音仿佛昨日重現,那日她和雲慕天在地洞裏被擁有著甜膩聲音的惡魔圍追堵截。
如今她身在此處,而雲慕天又身在何方呢?
明明是最普通的尋寶罷了,可是他們卻好巧不巧地撞上了……原來是這樣,顧良辰明白了那日所看到的惡魔行徑,淩霸天在煉製骷髏傀儡!怪不得魔族所到之處攻無不克!如果他們有一支強大的骷髏軍隊相助的話,而且這支骷髏軍還個個身負骨靈幽火!
那麼淩安澤在這其中所扮演的角色是什麼呢?依她看來,無非是雙麵間諜罷了。而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呢?他想要揭發淩霸天並不是正義所趨,因為他自己其實並不在意死多少人,可以說正因為他的插手,淩霸天才越陷越深……
“想什麼呢?”
淩安澤在她眼前揮了揮手:“沒聽見我剛才說的嗎?這次他們的目的地可是無量山,那不是你師門在的地方嗎?況且我聽說現在還在舉行什麼‘大千境’,你師父師兄可是都去了!”
“對了!無量山!”
顧良辰如夢初醒,十年一次的大千境……不僅有築基期,還有金丹期的修士,而且在大千境內無量山是對外封閉的,如果這個時候魔族帶領著骷髏兵埋伏進去……
“那還等什麼!我們快去北域!”
淩安澤手指上甩著一圈鈴鐺,以一種漫不經心的口吻說:“這麼急?是擔心你師父啊還是師兄啊?他們一堆築基、金丹都打不過,我們去了有什麼用?”
顧良辰眉頭都皺到了一起,不過還是很堅定地說:“就算幫不上什麼忙,起碼也要通知到大家!好歹也要讓他們知道罪魁禍首是誰!”說完又期待地看著淩安澤,“你不是想要揭穿淩霸天嗎?這不就是個好機會?”
淩安澤“嗯”了一聲:“你說得對。”趁著顧良辰高興,淩安澤抓過她的手,將那圈鈴鐺綁到手腕上。
顧良辰伸手晃了晃,鈴鐺“叮叮當當”地發出清脆的響聲,她原先那串手鏈早就不知何時遺失了,上麵的鎮元鈴也不見了,現在這串比之前的聲音更動聽,於是她問淩安澤:“這是法器?法寶?”
淩安澤屈指在那串鈴鐺上彈了一下:“你太高估它了,一串普通的鈴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