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由於混沌質一定會向物質進行轉化,並且進入物質世界,我們可以追蹤任意一個成型的物質,想辦法跟隨其進入隨機的物質世界,再從我們降臨的物質世界出發,尋找尊主的蹤跡,這樣做的優勢姑且不提,但至少有兩個隱患:首先穿越物質世界難度不小,沒有尊主的幫助我們對於混沌質的研究也隻能停留在當前階段,其次就是深淵與物質世界隔絕,進入物質世界的那名無格者大概率會與我們失聯,離開的無格者也不知道能不能回來。”
“技術問題我們可以盡力解決,但這個方案風險太大,所以我的回答是否決,”染的決策很果斷,“我們不能在沒有父親一點消息的情況下自亂陣腳,這種高風險的嚐試,隻會為我們帶來負收益。”
特芙羅拉點點頭,對染的觀點表示理解:“第二種方法,我們直接打通一條從格外深淵通往物質世界的通道,通道同樣會前往不確定的地方,但至少這樣我們就有了與物質世界的穩定交流,好處是無格者出去後不會失聯,但問題在於我們是否有能力打開通道?至少多羅諾承認自己做不到。”
“我可以盡力嚐試,所以這個方案保留。”染語氣堅定地說到,在業止創造的所有無格者中,她的生命形態最接近混沌質,其餘的則更接近物質一點,因此無名之塔內所有與混沌質相關的研究,都是她最先獲得突破,但看染現在的表情,顯然想開辟格外深淵與物質世界的穩定通道這件事,實際做起來難度並不小。
“再就是第三種方法,事先提醒,這種方法的理論基礎並不牢固,可以說完全是多羅諾的一廂情願,我個人是不讚同實施該方案的,但職責所在,我不能瞞而不報,”特芙羅拉說到這時,語氣頗為沉重,“多羅諾認為,我們無格者與這座塔一起,作為尊主的造物,冥冥中肯定與尊主有所聯係,或許尊主遲遲不歸,或許是感應到我們的現狀過於穩定,所以……”
“住嘴!”
特芙羅拉話還沒說完,染已經高聲將其打斷,這位時刻散發著成熟女人溫柔風韻的無格者首領終於顯出怒容,散發出了上位者應有的氣勢,一股無形的壓力攪弄著這裏的物質,使之變得扭曲粘稠,似乎正在朝著混沌質退化而去,但又並非完全變成混沌質,這是該名無格者的權柄,業止創造出了一種介於混沌質與物質之間的一種新質,而它的名字便叫作染。
染氣憤的原因很簡單,她聽懂了特芙羅拉接下來要說的話,既然無格者和無名之塔與業止有關係,並且業止因為這裏的一成不變而不肯回來,那就讓這一切發生變化,吸引尊主業止的回眸。
聲勢最為浩大的變化是什麼?是新生?不,是毀滅。
因此多羅諾的第三種方法便是,毀滅無名之塔,毀滅無格者,牽動那可能並不存在的聯係,吸引尊主回來,可是——
“格外深淵的一切都是尊主的所有物,生殺予奪的權力不在無格者手中,包括我!”染幾乎是低吼著說出了這句話,“警告多羅諾,如果它再鑽研這種亂七八糟的理論,我就把它營養罐裏的腦子永久性換成其他髒東西!”
亞門與特芙羅拉,包括弗提斯在內對此都沒有發表異議,不知是出於讚同還是出於染帶來的威壓,其中保持著人形態的亞門張了張嘴,正準備勸染消消氣,隻是還沒等出聲,整座無名之塔便開始震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