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兒醒的時候,自己一人孤零零地倒在空曠的庭院。庭院蕭條,仿佛過了好久。
“噝!”手腕牙印鮮紅,似要噴出鮮血。她咬牙站起,啞著嗓音叫了一聲:“胡華哥哥。”接著陷入沉默。
他要是回來了,絕不可能讓她睡在院子裏。
藥兒磨磨蹭蹭將自己收拾完,天已經正午。她端個小板凳坐在廟門口,望穿秋水,時而拔兩根草,時而撲兩隻蝴蝶,時間悄然而逝。
轉眼,已經是第三天。她起來伸個懶腰,向瀑布邊走去。三天沒吃東西,若是再不修煉,就沒有命等那個人回來了。
此時瀑布便鬱鬱蔥蔥,卻無任何鮮花。
“咦,怎麼回事?”
怎麼像夏末秋初?正疑惑著,突然回頭看見一株大樹,嚇得要死,差點跌倒在地。
“你。。。你。。。怎麼長這麼快?到底過了幾天了?胡華哥哥消失幾天了?”她忽地失控,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宛如綠地裏,碩大純白的花朵。
嚶嚶泣泣,她抽泣累了,袖子抹抹眼,瞬間再舍不得動半分。怕這一動,會把最美麗的畫麵給動沒了。
半晌,她對著前方忙碌運功之人伸出手:“胡。。。胡華哥哥。。。”
少年一身墨衣,麵如寒冰白雪,正緩緩揮舞著雙臂。雙臂之間,冰冷容顏之前,閃耀七彩霞光!
他淡淡說:“要把結界修補起來。”
藥兒一動不動地流淚:“胡華哥哥。。。你去哪裏了?我都以為,你不要藥兒了。。。藥兒好怕。。。師父不要了,師兄不要了。。。胡華哥哥也不要了。。。”
趙胡華雙腳淩空,一邊修補,一邊緩緩移動,待到藥兒跟前時,不冷不熱地說:“怎麼會。。。師父叫我保護你。”
哭著的淚人忽而一窒,緊接著心中泛酸,奇怪的感覺將她淹沒。這一回,是無聲的哭:“那藥兒。。。豈不是累贅?沒關係,隻要胡華哥哥在身邊,藥兒甘願是累贅。”
趙胡華雙手顫了顫,被迫終止,輕飄飄地落地,看著煙霧繚繞、無邊的懸崖,說:“不要說話,就差一點了。”
誰料少女竟一把撲上來!
“你!”趙胡華皺眉,伸手想推開她,卻碰上她手腕上的傷口,惹得藥兒哇哇大叫。
“這是怎麼回事?”趙胡華陰沉下臉:“快放開,讓我看看。”
“不要,不要!”藥兒死死貼在他的後背上,淚水沾濕了衣襟:“師傅不在,胡華哥哥一不高興了,就會拋下藥兒。。。”
看著她手腕冒出的血絲,趙胡華急急道:“快放開!”
“不。。。”話沒說完,藥兒便乖乖倒在地上,瑩潤的大眼被淚水打濕,一眨不眨地看著趙胡華。
他凝神聚氣,本想一下將剩下的結界補完,奈何腳下千斤重。不消片刻,便蹲在她身旁,執起她的手腕細細注入靈氣療傷:“藥兒,藥兒還小,還不能保護好自己。盡管我有十萬火急的事情,也不會撇開你,放心吧,師兄不會走。”
看著隻剩下一圈小紅印的手腕,他忍不住輕笑一聲:“藥兒真是累贅,真不讓人省心。這一點點小傷都治不好,平時怎麼修煉的?”
曇花一現,藥兒睜大了純淨的大眼看他,忽然想起兩年前她與半道仙人的對話。
“你為何喜歡胡華?”
“因為胡華哥哥很漂亮,就像一隻小雪狼。”
她眨眨眼,對他笑了笑,如白芙蓉。
趙胡華突地退縮,別開目光道:“藥兒大了,不能再對師兄這要笑了。”
藥兒鼓起嘴,若是現在能說話,定是劈裏啪啦一大堆,例如:“藥兒就要這要笑,隻對胡華哥哥這樣笑,就像胡華哥哥隻能抱住藥兒一人。”
奈何她眨巴著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趙胡華,人家根本沒搭理,起身說:“你先躺著吧。”
他伸手提起靈力,頓時掌間彩光一場。身子緩緩浮起,懸在半空對上無形的結界,緩緩修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