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眼皮一抖,遠方飄來一朵紅雲,鮮紅地翻滾,如被火點燃。他一急,急忙收氣。與此同時,那如火一般的女子已站到對麵,身後跟了那天灰色衣衫的狐妖。
灰衣狐妖,藥兒已稱為仙子,那這大紅狐狸,她便沒法形容了。第一反應是觀看美人,而非計較不速之客。
火衣女子咯咯的笑,身形、眉眼、氣息,甚至是聲音,都帶著然而酥媚的醉意。她眨眨眼,一步步靠上前,小巧紅唇宛如櫻桃,輕輕開啟:“這位公子,你看,小女子怎麼樣呢?”
“嘩!”趙胡華不知何時手上出現一把碩大砍刀,毫不留情向紅衣女子砍去,目中無絲毫漣漪。
狐妖急速躲閃,旋即少女般妖媚的臉上載滿猙獰仇恨:“混小子,我不跟你計較,我來隻為要你身後的楊樹。。。啊!”
她飛速轉身,又險險避過。藥兒吃驚,著急地看著趙胡華,願他能將身上的法術揭開,好讓自己能助他一臂之力。
奈何,他根本沒朝藥兒看一眼。
“你知道那是什麼?”狐妖伸出利爪反擊。
趙胡華回頭看了眼楊樹,皺了皺眉,旋即冷笑道:“今天要楊樹,明天要什麼呢?半道山百年來,從不敢有妖怪放肆!這裏,豈是你們撒野的地方?”
“你!”那灰衣女子咬牙,被紅衣女子擋住。她窈窕著身形上前,笑眯眯誘人:“既然如此,我就新帳舊賬一起算!”
狐妖伸出尖長的牙齒,眼冒綠光,狐尾有力地擺在身後,尖長的爪子隔空一劃,順勢空氣被撕裂,趙胡華後退躲著卻沒躲過,“嘩啦!”漆黑的衣衫上,破了三道尖細的長痕。
狐妖幻音吼道:“拿命來!”
一團墨一團火在半空交戰,時而聽見冷兵器交接的鏗鏘聲,用肉眼卻完全看不到一招一式。
那灰衣狐妖提著長劍,一時幫不上忙,焦急地觀望。
“啊!”女子哀鳴,墨火終於分開,紅衣女子踉蹌著幾步,嘴角噙著血絲,踉蹌幾步站穩。而黑衣男子卻長吐了一口鮮血,飛身跌倒在地。
“哈哈哈!這就是多管閑事的下場!半道山,不過如此!雲朵!”
“是!”灰衣狐妖領命,身劍合一,如閃電般向黑衣男子刺去!
“不要!!”突然一道雪白的身影飛奔,比閃電還快,護在了趙胡華身前,伸手一揮,頓時灰衣狐妖,連同幾步之外的紅衣狐妖慘叫連連!
“胡華哥哥!”藥兒不顧其他,一把抱住他抽泣。趙胡華咳了兩聲,目光望向前方。
藥兒覺得不對,順著視線望去,一時呆住——兩名狐妖皆被打成狐狸的原形,在地上難耐滾跌!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怎麼。。。可能?”
“咳咳!藥兒。。。”趙胡華想伸手指,奈何還未提起,狐妖已經拚盡最後一把力,雙雙向懸崖下逃去。
藥兒回神,眼淚啪嗒啪嗒:“胡華哥哥,哪兒不舒服?告訴藥兒。。。”
趙胡華閉眼,暗自調整內息,旋即將藥兒推開,看著陰鬱沉悶的天道:“要下雨了。。。看來,師傅這結界,不修也罷。”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遠方想起了轟雷,瀑布邊緣墜下雨滴,兩人一癱倒、一跪坐在雨中。
良久,趙胡華站起,說:“下雨了,回去吧。”
藥兒愣愣地跟在他後麵,想念熟悉的幽涼青草氣息,想像平時一樣,不客氣地抱住他,卻像是碰到了結界,連手都不敢伸出。
雨水沾麵,分不清是水是淚,藥兒哽咽道:“胡華哥哥,你的傷怎樣,能撐住嗎。。。藥兒也受過傷,很疼的!卻比你的傷輕了不少。。。”
趙胡華沒有動容,還在一步一步走著,他說:“藥兒,你知道我的身世嗎?”
又一陣轟雷,卻打在頭頂上,被沾濕的小丫頭忘掉一切恐懼,一頭揣進少年懷中。體會無憂無慮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