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瑞扁嘴,蹙起了纖眉,嘴唇些微顫抖:“……是。”言罷,快步離開。
鳳雪目送她離開,看著屋外瑟瑟蕭條的秋景,發出了似有似無的聲音:“女人啊,為什麼總不能忘?”
藥兒回到屋中的時候,卻發現小憐不在。她拿起青綠色的笛子,款步走到窗前,想起剛剛在寧王府趙樂衡所奏之曲,笑了笑,便照著那樣的旋律吹了起來。
咳咳,奈何,笛子雖‘身子’是她的,‘心’卻不歸她管,吹出來的調子隻有讓人歎息的份。
無奈,放下笛子,坐在窗前,撐首看著屋外的景色。
忽而眼前一花,見著黃昏殘光下,庭院中閃過一抹綠影,接著就見小憐一臉黑線的進了窗,站在自己身旁。心不在焉的樣子。
藥兒疑問:“怎麼了?”
“啊?!”小憐回神,一雙大眼盯著藥兒,快要哭的樣子:“小姐,你總算回來了……我一直在外麵找你。”
原來小憐正在外麵找著,碰見了太子,可是她並不懂禮數,就想繞道而走,卻被太子身旁自稱四皇子的人摸了把臉。她覺得心裏堵得難受,就急匆匆趕回來了。
小憐氣道:“小姐,真的不可以在宮裏用法術嗎?若是可以的話,我要扒了他一層皮!”
夜幕降臨,藥兒正與小憐在房中說著話,告訴她女鬼菀吟的事,忽聽有人敲門。
藥兒跑去開門,便見一個清秀的小宮女,她手裏端著一碗湯,溫婉道:“藥兒姑娘,奴婢奉旨送來安神湯,請姑娘享用。”
藥兒接過托盤,笑了笑:“多謝。”
丫鬟眯眼淡淡笑,眼中神色朦朧不清,聲音卻清涼圓潤:“藥兒姑娘在外奔波了一天,一定疲倦了,趁熱喝吧。另外,娘娘還叫奴婢帶句話,說那寧王府畢竟是個疾病纏繞不詳之地,以後不能再去了。”
藥兒聞聲一愣,回神時,那小丫鬟已行禮離開。
她看著手中的藥,有些木訥地出聲:“她知道?……不能去了嗎?”想至此,有些身心疲倦——自己就像被玩弄在股掌之中的螞蟻。
她想:不知道有沒有給安瑞帶來困擾……
小憐湊過來,問:“小姐,怎麼了?”
藥兒歎了歎氣,笑著搖搖頭,一口喝下了藥。
想起剛剛的話題,小憐點頭,摸著下巴恍然有悟道:“這麼說,那個五皇子還是如上神般的人物了?”
“與上神是不同的吧,”藥兒歎道:“上神可以四海遊蕩,做任何一件喜歡的事,他卻不行。”
夜間,小憐睡得正熟,隱約間聽見什麼細碎的聲音。睜開眼,聽清了聲音是從旁邊的床上傳來,痛苦呻吟。她連忙驚慌著起身,跑了過去:“怎麼了?藥兒小姐?”
她碰著藥兒的手,覺得有些燙,又碰上藥兒的頭,立時呼了一聲。嚇得手忙腳亂地跑出去叫人。
沒多久,鳳雪宮便醒了過來。其夜色被瑩黃的燈火點燃,亮如華晝。隻不過步調慌亂,聲音嘈亂。
鳳雪聞聲迅速趕來,她隻著了件素白外套,青絲隨意綰了個髻。鳳雪坐在藥兒身旁,看了兩眼,有望著忙碌的眾人,嚴聲問道:“怎麼回事?是受了風寒還是吃壞了東西……”
小憐一個機靈想起:“剛剛小姐還喝了安神湯?……就是貴妃娘娘送來的!”
鳳雪眉頭忽地一蹙,她微微眯眼看向小憐:“我並未差人送什麼安神湯……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