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憐一愣:“我……我並未看清……”
眨了眨眼,麵上的肌膚在熒光下白皙光滑,她看向小憐,
鳳雪柔柔握住藥兒發燙的手,對一身著淡粉衣色、約莫二十五左右的宮女問道:“怎麼,初落?這些天可有人進過鳳雪宮?”
那宮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娘娘恕罪,奴婢……奴婢……這、這些天……”她哆嗦道:“……今天隻有安瑞公主與藥兒姑娘……”
“那‘安神湯’是從哪兒來?”鳳雪的聲音依舊平靜,隻不過像是裝了暴風雪雨的前奏:“你將所有人都叫過來。”
“是!是!”那女子迅速起身,退步走了出去。
鳳雪理了理衣衫,伸出一隻幹瘦白皙的手,由一直站在一旁安靜簡樸的宮婢攙著,穩步走出。
……
鳳雪坐在正廳,手裏捧了一杯清茶,茶香四溢,在沉悶的夜間輕易地就沁入心扉,隻不過,屋外的寒風讓這樣的味冰涼。身旁坐北向南的蓮花座上,雪白的觀音慈眉微笑。底下垂首恭立了二三十名丫鬟。
“在本宮查出來之前,有沒有人想說兩句?”她隨意地倚在椅子上,揉了揉額頭,好像在自己的閨房之中。
鳳雪動了動手中的茶蓋,厲目望著底下之人:“有人心存僥幸,以為那屋的姑娘並未看清她的容貌,可以逃過一劫……殊不知,僥幸這個詞,在本宮這兒行不通。本宮向來不信鬼神,可就算真的是鬼做這件事,本宮也有十足的法子將它從地底掘出來!若是有人知而不報,本宮讓她陪葬!”
“嘩啦”一聲,茶杯如瓜,被跌得碎裂,清水四濺!
底下之人皆垂首孤立,大氣不敢出,眾人心跳之音仿佛闖出了軀殼,回響在這空曠華麗的廳中。
“啟稟娘娘!”突然一清脆突兀的聲音響起,便見一丫鬟撲通跪下地,伸手指著身後,顫顫巍巍道:“她……她……是她!與奴婢共住一起的……”
鳳雪的眼睛閑適瞥向她,接著抬升,望向她身後的女子,鳳目微微一眯。
“啊!”那宮女話未說完,被突然砸向自己後背的重物嚇得尖叫出聲,側首看去,見著一張青紫的臉,銅鈴般齜裂的雙眼,還有七竅之中不斷流出的滴滴答答的鮮血!
她驚愕得一時岔氣,直接暈了過去。
底下亂作一團,撲通撲通一個接著一個慌亂著跪地,全身顫抖,卻隻聽見此起彼伏的抽氣聲音,沒人敢再尖叫出聲。
一抹雪白的白衣和一灘嫣紅的鮮血!
在那她身上搜出了一方包藥的紙包;太醫院和連夜趕來的廚房之人一對證,確實就是此宮女下毒害了藥兒。
鳳雪下令封口。至此,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
……
待回到房中,東方已隱隱泛白。鳳雪坐在柔軟的床上,閉著眼,蹙起眉頭,素手輕輕揉著太陽穴,“太醫怎麼說?”
那約莫四十歲、身著淡灰色衣衫的宮婢,用一雙黯淡無神的眸子看向鳳雪,沉聲道:“中毒,好在可解。”
“嗯,”鳳雪點頭:“叫紅株和淺碧進來。”
“是。”女婢輕悄悄出去,未幾,進來兩名女子,皆是年輕嬌俏——卻正是去藥店采藥的那兩名。
綠衣丫鬟忍不住,首先問道:“娘娘,頭痛病又犯了?”
鳳雪睜眼,淡淡看向她們:“暗中傳出消息……就說藥兒吉人天相,要不了兩天就會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