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有個夢,帶她來到一座類似亞西濟城裏有橋陶所畫的聖芳濟壁畫的禮拜堂前。她在這裏感覺不到拘束,因為聖芳濟與奧費斯一樣,是個自然的宗教家,這複蘇了她在宗教關係中所改變的情感——經曆這關係,令她非常痛苦,但現在她相信她可以快樂地麵對受自然之光鼓舞的經曆。
這一連串夢以迪奧尼索斯的宗教遠處的禱告聲作結束。她夢到自己用手牽著一個金發小孩。“我們正喜孜孜地參加一個宴會,連太陽、四周的樹木和鮮花都會參加。那小孩手中有朵小白花,她把花放在一頭黑公牛的頭上。那公牛也是宴會的一分子,而且全身都飾有喜慶的裝飾。”這令人回想起為宗拜迪奧尼索斯而偽裝公牛的古老祭儀。
但這個夢並沒有就此結束,那女人補充說:“不久,那頭公牛的身體被一枝金箭刺穿。”現在,除了迪奧尼索斯之外,還有另一個基督教祭儀,也是以公牛扮演象征的角色。波斯的太陽神犧牲了一頭公牛,它也像奧費斯一樣,代表渴求精神生活,這種精神,可以克服人類的原始動物激情。
這一連串意象證實一個在許多幻想或這類夢的前後關係中找到的提示。在宗教探索中,男人和女人——尤其是那些生活在現代西方基督化社會的男女,仍舊在那些努力爭取主權的早期傳統的勢力下。這是異教徒或基督教信仰——或者我們可以說——再生或複活的衝突。
我們可以在這個女人的第一個幻想中,找到解決這一困境的較直接的答案,這象征很容易被忽略掉。那女人說,在那個拱形圓屋頂的房間裏,她眼前出現一個在金環上的紅十字架的幻像。當後來她的分析演變得更清楚時,她正要經驗一次意味深長的心靈政變,而且脫離這次“死亡”,進入一種嶄新的生活。因此,我們可以想像這個意象——它成為她絕望生活的深淵——應該以某種形式傳達她未來的宗教態度。她確實找到了思考的證據,因為那些十字架代表她對基督教態度的熱愛,而那些金環代表她對前基督教神秘宗教的熱愛,她的幻像告訴她,必須以展現在前麵的新生活調和基督教和異教的元素。
最後,要談的是有關古代那些祭儀和它們對基督教的關係的觀察,這點相當重要。在希臘古代神秘慶典中舉行的創始祭儀,不僅適合那些尋求過更豐足生活的人,而且還可以作為死亡的準備,就好像死也需要通過同類的創始祭儀。
在伊克林山靠近古羅馬骨灰安置所找到的一個骨甕裏,發現一個清晰的淺浮雕,顯示出創始最後階段的情景——受教者獲準出席和諸女神溝通。其餘的設計是兩個淨化的初步儀式——“神秘豬的犧牲”,以及神聖婚姻的神秘化形式。這都在暗示從一個開始到死亡,暗示後期神秘的儀式——尤其是奧費斯的宗教儀式——給予了永遠不朽的承諾。基督教甚至更進一步,它應允的東西不僅是不朽,而且在天堂替有信心的人提供永恒的生命。
因此我們了解,現代生活有重複舊時模式的趨勢。那些要學會麵對死亡的人,也許要再學習死亡是個神秘的古舊信息,因此,我們必須在同樣順服和謙卑的精神下自求多福,一如我們學習生活一樣。
二、超越的象征
象征影響許多目的的變化。有些人需要被喚醒,在迪奧尼索斯的“打雷祭儀”的暴力中體驗它們的創始。有些需要被壓抑,他們在神掌管的廟宇或神聖的洞穴下屈服。完整的創始擁有這兩個主題,當我們看到從古老經文引出的資料或活生生的物體時,都會了解。但有點可以確定的是:創始的基本目的在於馴服年少期原始“惡作劇妖精”似的頑劣和野蠻個性。因此它有感化或淨化的目的。
不過,有另一種象征,屬於最早期已知的神聖傳統,那同時與人生的過渡期有關聯。但這些象征並沒尋求以任何宗教教條或世俗的集體意識整合受教者。反過來說,它們指出人類需要從任何不成熟、固執或定限的境況中超脫出來。換句話說,它們關心人類從任何存在的限製模式中解放或超越出來,尤其是當他在發展期中,逐漸邁向優越而較成熟的階段時,這些象征更重要。
我已說過,小孩有完整的感覺。在成年人的例子中,完整感覺的達成,是透過意識和潛意識心靈的內容的聯結。由於這種聯結,通過“心靈超越的作用”,人類可以完成他最高的目標,完全實現他個人“自己的潛在力”。
因此,我們所謂的“超越象征”是代表人類努力達到這目的的象征。它們提供一些方法,使潛意識的內容能進入有意識的心靈,而且它們本身就是那些內容的主動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