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章 美女與野獸(3)(1 / 2)

這些象征的形式可以說是五花八門,不論我們在曆史上遇到它們,或在現代男女生活的緊要階段內所作的夢中遇到它們,都可以看出這些象征的重要性。在它們最古老的階段中,我們再次遇到“惡作劇妖精”的主題。但這次他不再以一個不法的、自我陶醉的英雄出現。他變成僧人——或巫師——他魔法似的能力和奔放的本能,明示他是創始的原始主人。存在於他才幹中的力量,令他的身體像隻鳥一樣在宇宙中邀遊。

在這種情形下,那隻鳥是最適合超越的象征,它代表本能的獨特性質通過“媒介”發揮作用。即是,個體有能力獲得遙遠事件的知識——或他有意識地知道本來不知道的事——借著忘我而著迷般的境界。

我們可以在史前舊石器時代找到這種能力的證據,一如美國學者葛祖菲評論最近在法國發現的有名洞穴畫所指出的一樣。他寫道:“畫中有個僧人躺在地上,神誌不清,戴著一個鳥麵具,他身邊還有個棲息在木頭上的鳥形象,和一些戴著這種鳥麵具的西伯利亞僧人,許多人認為他是由有鳥血統的母親所生……那麼,這個僧人不僅是個熟悉的居民,而且是那些我們正常而清醒的意識所看不到的天使王國後裔。”

我們可以在印度的瑜珈大師中發現這種最初活動的最高標準。在忘我而著迷般的境界中,他們超越正常的思想範疇。

這類透過超越來解放的最普通的夢象征,是孤獨旅行或朝聖,這似乎多少是種精神的朝聖。在旅途中,受教者慢慢了解死亡的意義。但這並非最後審判的死亡或其他最初的能力考驗:這是解放,複活和贖罪的旅程,被一些憐憫的精神所監管和培育。這種精神通常都以“女主人”作代表,就好像中國佛教的“觀音”,基督諾斯替教信條中的蘇菲亞,或古希臘智慧女神雅典娜這類優越的女性意象(即“陰性特質”)。

不僅鳥的飛行或進入荒野代表這個象征,而且任何例示這解放的強烈行動都可作代表。在生命的初期,當我們仍舊依附原始家庭和社會群時,這也許在我們必須學習獨自生活而采取決定性的步驟時體驗到。

在生命的後期,我們也許不需要以意味深長的牽製象征來打破一切束縛,但無論如何,我們可以用神聖不滿的精神作補充,這股精神強迫所有自由人麵對一些新發現,或以新的態度來過活,這改變也許在中年期和老年期之間變得尤其重要。因為許多人在這段時期考慮在退休後做些什麼事——繼續工作或玩耍,留在家裏或出外旅行。

如果他們的生活一向不安定,充滿危險和變動,他們就會也許渴求安定的生活,以及宗教的慰藉。但如果他們主要是活在他們生長的社會模式裏,那他們也許就不顧一切地需要一個有解放性的改變。這種需求可以通過到世界各地遊覽得到暫時的滿足,此外搬到一幢較小的房子也有幫助。不過,這些外在改變作用不大,除非我們創造新的生活模式,超越內在的舊價值。

在後一種例子中,有個女人過著一種她、家人和朋友都樂於過的生活,因為這生活方式既固定,又充滿文化氣息。她做了一個這樣的夢:

發現了幾塊奇怪的木頭,雖然沒經雕刻,但外形有種自然美。有人說:“是尼安得塔爾人帶來的。”然後我遠遠地看見這些尼安得塔爾人,就像團黑東西,不過我無法清楚地看出一個來。我認為我該從這裏帶幾塊木頭回去。

然後我繼續前進,好像獨自旅行似的,我向下看著一個像死火山的無底深淵,那裏部分地方有水,我以為在裏麵會看見尼安得塔爾人,但我隻看到黑水豬從水裏走出來,在黑火山岩間跑來跑去。

和這女人對家庭的依戀,以及她高度文化的生活方式對比,這個夢把她帶到生前時期,比我們可以想像的還要原始。她在這些古代人中找不到社會群,她把他們當作實際潛意識的具體化——在遠處看來“像堆黑東西”。不過他們是活生生的,而她可以拿走他們一塊木頭。這個夢強調木頭是自然的,並未經過雕刻,因此它來自原始時代。那塊木頭把這女人的現代經驗連結到原始人類的生活中。

我們從許多例子中知道,古代的樹木或植物,象征地代表精神生活的發展和生長,因此,通過這塊木頭,那女人獲得一個和她集體意識最深刻層麵連結的象征。

接著她提到獨自繼續旅行,正如我所指出,這個主題象征需要解放作為原創的經驗,因而我們在此有另一個超越的象征。

然後在夢中,她看見一個死火山的巨大噴火口,這是地球最深層的噴火通道。可以推測這表示一個意味深長的記憶痕跡,勾起過往受創的經驗。當她感到她那帶有破壞但仍有創造力的激情力量,到達一種她害怕自己會發瘋的程度時,這經驗與她早期的個人經驗有關。在青春期後期,她發現一種頗意想不到的要求,衝破她家庭極端的傳統社會模式,她在沒有很大的痛苦下完成這個突破,最後回返,與家人和平共處。但她仍懷著一個深切的冀盼,希望與家庭背景截然不同,而且從她自己的存在模式裏找到自由。

這個夢使我記起另一個夢,有個年輕人提出一個完全不同的問題,但他似乎需要有和上述的夢同樣的洞察力。他夢到一個火山,在火山的噴火口,他看見兩隻鳥好像害怕火山爆發,準備起飛,這是在一個奇怪而偏僻的地方,而且在他和火山之間有一片水。在這個過程中,那夢代表個體創始的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