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著名的譯作是《瑣羅亞斯德對德國哲學家尼采如是說》、法國傑出詩人繆塞的《世紀兒懺悔錄》[126]。
菲裏克斯·法裏斯致紀伯倫
菲裏克斯·法裏斯寫信給紀伯倫,信中說:
……紀伯倫,我看你的病比我的病還要重,來吧,我們到體驅的故鄉去問候它一番吧!體驅熱戀故鄉的土,就像靈魂當痛苦風暴刮起之時對自身精髓的向往。
兄弟,來吧,讓我們拋開那些垂頭喪氣的人,把身心健全的人帶到安靜的地方去吧!我的心靈中充滿對你的思念之情;這種思念類似於思念把我自己的心放置的那個地方。站在貝魯特港,我的雙目仰望著我的雪杉樂園及我的祖國田園。紀伯倫,站在你的身邊,我的心靈遙望祖國大地上的永恒雪杉,仿佛祖國居於宇宙的真正邊沿。來吧,讓我們爭取愛國者,醫治兩種疾病吧!這種使你疲憊不堪多年的文明已經遠離我數月。來吧,讓我們把由此而產生的痛苦放在雪杉和雪鬆樹蔭中;到那時,我們將最貼近大地,最接近蒼天。
……我的雙眼思觀大地沃土及隱秘世界在其中的顯靈。紀伯倫,請相信,自打你我家鄉東方大地的壯景消失在我的視野之內那一刻起,我再也沒有看見過一朵鮮花,沒有嗅到過任何芬芳氣味,沒有聽見過鳦鳥鳴叫一聲,沒有沐浴過一絲惠風。
來吧,讓我們喚醒沉靜的痛苦!來吧,讓你那晴朗的天空聽一聽你那飽飲忠誠的歌聲,讓你的畫筆畫出現在你心中的幻想印象。
菲裏克斯·法裏斯
紀伯倫致菲裏克斯·法裏斯
1930年
親愛的菲裏克斯:
……某暴君同時向我們射出一隻箭,射傷了你的一個翅膀和我的一個翅膀,這是不足為奇的。兄弟,這沒有什麼關係。痛苦本是一隻無形的手,它可以打碎核的外殼,使核仁開始生長發育。我仍然是專科醫生手下的人質,他們不停地為我稱量,直至我的軀體背棄他們,或者我的靈魂拋棄我肉體而去。這種背棄也許以順服的形式而來,或順服以背棄的形式而去。不過,不管我背棄與否,我一定要返回黎巴嫩,一定吸收這種靠輪子行走的文明,一定要擁抱那種關於陽光的文明。但我認為,我不應該離開這個國家,直至借之斬斷捆在我身上的繩索和鐵鏈;君必知,那繩索和鐵鏈是何其的多啊!
我想去黎巴嫩,意願不移。
紀伯倫
致艾德蒙·沃赫拜
艾德蒙·沃赫拜二十世紀初生於阿裏亞縣的賽勒法亞。
1925年,艾德蒙·沃赫拜訪問紐約期間,在晚宴上與紀伯倫相識。
他在法國駐東方代表團工作,之後擔任法國公使翻譯。自1940年至1965年逝世前,一直在法國駐黎巴嫩新聞處任職。
發表過許多政治、社會方麵的著作。
1919年3月12日[127]
紐約
親愛的文學家兄弟閣下:
你好,我收到了你的來信。信中洋溢著你的文學天賦、靈魂美和你對藝術及藝術之子們的熱情,這使我感到非常高興。我真希望自己不愧你的信中對我的稱讚,但我期望有一天實現你對我的美好祝願。
我懷著敬佩的心情讀了你選定並譯成法文的《被釘在十字架上的耶穌》[128],不過,你所談到的黎巴嫩、敘利亞青年一代的心理狀態及他們熱衷於外國語的傾向,不免是我感到遺憾。正是這一點激起了你的愛國熱情,於是將用祖輩語言寫給青年一代的小品譯成外文。
你對“筆會”[129]及其成員所取得的成果所表現出來的熱情,證明你傾向於革新、進步和發展的決心和願望。在此,我謹代表筆會的兄弟同仁們向你表示衷心的感謝。
請接受我的敬意與友好之情。上帝保佑你。
忠誠的
紀伯倫·哈利勒·紀伯倫
又及:
勞駕代我向優秀的文學家菲裏克斯·法裏斯兄弟問好致意。
約1925年
親愛的兄弟:
向你的美好心靈致意。我今天收到了你的有滋有味的上乘禮物。我真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感謝你對我的關心和重視。
那禮物何其多啊!它令我們賞心悅目,但不超越我們的目光,那禮物又是多麼少啊!它卻觸摸和彌漫了我們的心,因為它是充滿思惠與歡樂的巨大止心的外在表征。
你的善舉令我感動得無以複加。我衷心為你祝福。若有機緣,我真想向你傾吐我的所有感觸。
但求上帝讓你的兩掌中充滿生活的甘甜和馨香。願上帝保佑你。
紀伯倫·哈利勒·紀伯倫
致約·保羅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