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隻問你,這件事,自始至終,皇後可知曉?”皇帝的臉色青白,咬著牙一字一句的問。
李福眼睛裏寒光一滯,如同撥浪鼓一般的搖頭道:“不……不……皇後娘娘並不知曉,娘娘愛重聖上,若是知道,定然不允建王如此!”
皇上凝神端詳了李福一會,李福隻覺得那目光如同金針紮進他骨頭一般的刺痛。
半晌,皇上朝德公公抬了抬手說:“捆了他進偏殿,用布塞住嘴。隻說是偷朕的扇墜子被當場捉了。再找兩個力氣大的小內監看著他,不許他尋短見,若是跑了或是死了,朕就叫看著他的人提頭來見!”
李福一臉驚恐的看著皇上,皇帝冷冷瞥他一眼道:“放心,朕不會要你的命。”
小太監們隨即手腳利索的將李福帶了下去。
如此一來,皇帝吩咐眾人各自退下了,德公公在皇上一旁,覷著皇帝的臉色悄聲道:“皇上,接來了要怎麼處置?”
皇帝沉吟了片刻,語氣幽冷問道:“你覺得李福的話有幾分可信?”
德公公一驚:“皇上是說這猴崽子敢使詐?”
皇上清冷的唇角揚著莫名的一絲笑意感慨:“鍾萃宮啊!這麼多年,鍾萃宮裏有什麼事能將皇後瞞的如此滴水不漏!”
德公公眼中掠過一絲了然和不忍,哀聲勸道:“皇上,或許……或許娘娘她真的不知情!”
“是啊!若是她之情,甚至哪怕是默許,朕這些年的愛和寵,信和疼就當真是……”
說到此處,皇帝已經緩緩合眸,終究再也說不下去。
冥遠宮的正殿裏,趙煜負手而立,靜默望著窗外漸漸向西落去的斜陽。
庭院裏有初開的海棠花,那花本就灼紅如火,在泣血樣的夕陽下似焚了一樹火花,無端端的夾在濃密的翠色葉間,格外刺目分明。
風吹過滿院枝葉漱然有聲,帶著馥鬱的花香,有隱隱逼迫而來的暑意。
但此刻的他身上卻是涼浸浸的漫上一層薄薄的寒意。
不由得扶住窗欞長歎一聲道:“看來,父皇終究是不忍動她!”
身後的寒梟目光染著冷寂拱手道:“殿下,是實話動手了!顏丞相早就說過,要讓皇上狠下心,必須要逼得他們狗急跳牆!”
“罷了,你去吧!按照計劃行事,李福已經被父皇關起來的消息隻要傳出去,她們,必然就坐不住了,若不逼得她們原形畢露,父皇是不可能狠下心來了!損了白太醫,本王也顧不了這許多了!”
寒梟拱手領命下去了,那輪落日也終於沉沉墜入了西山。
鍾萃宮外一襲黑影急匆匆的掠了進來,名蘭趕忙迎上前攔住了:“殿下何事如此匆忙,娘娘已經卸妝準備就寢了!”
“快去稟報母後,李福出事了!”建王一把抓住名蘭急聲醋催。
名蘭一愣隨即明白過來,轉身就奔進了皇後的寢殿。
不過片刻,名蘭就又匆匆忙忙出來,朝著建王胡亂的行了一禮:“殿下,娘娘請您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