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那幾位守衛軍口中所說的相對安全的東林寺。
看著那巍峨聳立在山間的寺廟,季淩天扶著顏熙走上前去。
兩人正要上前,忽的有兩個知客僧上前攔住了的去路。
“這位施主,請問您是上香還是還願?”其中一人狐疑地看著她。
顏熙低頭打量著自己,隻見身上這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樹枝劃破了不少地方,不用看也知道自己渾身狼狽不堪,根本認不出她原本的麵目。
而季淩天也明顯好不了哪裏去。
顏熙不敢讓他們知曉自己的身份,上前低聲哀求:“我們是上山找一位寧遠禪師……”
她話還未說完,其中一個知客僧就不由嗤笑:“你又是誰,口氣好大,一開口就要見我們方丈禪師?天黑了,本寺不留宿婦人,姑娘你還是走吧,免得等等我們趕人!”
他們拒絕的口氣已經是十分明顯,顏熙微微一怔,難道說今夜自己無法上山了?
那怎麼辦?
守衛軍說東林寺的寧遠禪師菩薩心腸,一定會願意庇護他們。
可是,現在根本進步了寺門,他們又該怎麼辦?前無去處,後又有追兵……
她不由心急如焚,隻在原地踟躕站著。
季淩天上前客氣道:“是我們冒昧了z隻是久聞寧遠禪師清名遠播,特來拜會,還煩請兩位師傅代為通傳,不勝感激!”
兩個知客僧見他們不肯走,臉上已是不耐煩,其中一個粗魯一推:“你們還不趕緊離開這裏,這東林寺豈是想進就進的,更何況天黑了,你要上香還是拜佛,明日一早再來!”
顏熙被推得微微一踉蹌,幾乎要跌在地上,季淩天一把扶住她,不由心頭火起,回頭怒目而視兩個僧侶:“佛說眾生平等,你們就是這麼對待百姓的嗎?”
犀利如刀的眼神刺得兩個知客僧一縮,他們麵麵相覷,想要發作卻不知怎麼的不敢。
顏熙平了平心氣,從懷裏掏出那蟠龍玉佩,咬咬牙當做最後的賭注,上前交給兩人:“兩位師傅行行方便,寧遠師傅認識我們的,我們原是舊識,他看見這串一定會見我們的。”
她見兩人還在猶豫,又偷偷塞了他們一錠銀子,懇切道:“奴我們可以不上山,就跟寧遠師傅說兩句話,帶個口信就行。”
僧侶接過那玉佩和銀子思量了一下道:“你們在此侯著吧!”
說完狠狠瞪了季淩天一眼,轉身上了寺門。
此時天已完全暗了下來,山腳處有風吹過,吹得顏熙不禁打了個寒顫。
經過兩天兩夜的奔逃,一路上她食不果腹,就算幹糧吃到口中亦是食不知味。
憂心忡忡又驚慌無措,在此時此地她已是忍耐到了極限。
懶,她慢慢抱著雙肩,季淩天尋了一處樹邊扶著她坐下來歇息。
山中寒冷,此時又是八月初,寧國天氣已經漸冷,她枯坐在樹下,看著漸漸暗下的天幕下的東林寺,忍受著山間的寒氣逼人。
看著這裏陌生的一切,心頭不由萬般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