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遊學拜師(3)(1 / 3)

龐統說:“我有一個問題想向先生請教。我聽說丈夫處世,當帶金佩紫,怎能夠屈洪流之量,卻幹些織婦之事?”

司馬徽見問,知道對方也不是凡庸之輩,便說:“你先從車上下來。”

等龐統下車之後,司馬徽便開始給他上課:“你隻知道小路近捷,卻不想會有迷路的危險。想當初伯成耦耕,不慕諸侯之榮;原憲桑樞,不易有官之宅。何有坐則華屋,行則肥馬,侍女數十,然後為奇?此乃許、父所以慷慨,夷、齊所以長歎,雖有竊秦之爵,千駟之富,不足貴也。”

司馬徽這番話,不但闡明了自己關於富貴的觀點,而且句句都有曆史典故。他說的伯成,是堯舜時的伯成子高,後來禹坐天下,他便辭官回家種田。

他說的原憲,是春秋時宋人,孔子的弟子。此人生活十分貧困,但始終學而不輟。他說的許、父、夷、齊,即許由、巢父、伯夷、叔齊,都是古代不求富貴的隱士。

他說的“竊秦之爵”,指的是呂不韋。此人曾利用手中的財富,幫助秦太子子楚回國登位,被封官賜爵。

他說的“千駟之富”,指的是春秋時的齊景公,據說他有馬千匹,但無使民稱頌的德政。

龐統聽了司馬徽這番話,對他的學問和見識都佩服得五體投地,說道:“我生在邊野之地,少見大義之人。如果今天不來叩洪鍾、擂響鼓,便不能領教其聲音的洪亮。”

說完,便步行隨司馬徽來到郊外采桑,二人一個在樹上采,一個在樹下裝,邊采邊談,一直聊到深夜。

司馬徽不但有學問,而且還是荊州地區古文經學的領袖人物。司馬徽到荊州以後和劉表身邊的宋忠一起授經講學。

宋忠是當時與古文經學大師鄭玄齊名的學者,他與鄭玄雖同是古文經學的宗師,但兩人的治學方法和特點又有所差異。宋忠和司馬徽教出的學生李仁、尹默、王肅等都“依準賈、馬,異於鄭玄”。

這就反映了宋忠、司馬徽的學問與鄭玄確有區別,這種區別大致體現在兩個方麵。第一,宋忠、司馬徽的學問簡約,而鄭玄的學問深蕪。總的說來,東漢時的古文經學要比今文經學簡約得多,正因為如此,鄭玄的古文經學在東漢末期占了上風。

但鄭玄學通今古各經,他的古文經學中吸取了一些今文經的內容及觀點。

而宋忠等所撰寫的《五經章句》,在當時被稱為“後定”之學,鮮受今文經學影響,因而與鄭玄是不同的。

在南北朝時,宋忠、司馬徽的學生王肅所注的《周易》在南方流行,鄭玄注的《周易》在北方流行。

司馬徽治學簡約、學以致用的學風,對諸葛亮是有深刻影響的。曆史記載諸葛亮讀書,不是“務於精熟”,而是“獨觀其大略”。

這不能理解為諸葛亮讀書粗疏,而是說明了他在讀書時比一般人多花了分析綜合,從中抽象出最本質東西的功夫。

這種提綱挈領、化繁為簡的本事,正是諸葛亮把治學簡約的學風用於讀書的最好說明。諸葛亮讀書注重領會精神實質,正是出於思考、解決現實問題的需要,因為隻有最普遍、最抽象的道理,對理解現實具體問題才有理論的指導意義。

諸葛亮的《論諸子》,很能體現他學以致用的現實主義風格,其中寫道:

老子長於養性,不可以臨危難。商鞅長於理法,不可以從教化。蘇、張長於馳辭,不可以結盟誓。白起長於攻取,不可以廣眾。子胥長於圖敵,不可以謀身。尾生長於守信,不可以應變。王嘉長於遇明君,不可以事暗主。許子將長於明臧否,不可以養人物。此任長之術者也。

這裏,諸葛亮對各家理論與經驗的評判,完全是以其在現實生活中的作用來分其短長的。

在當時,諸葛亮學習刻苦,勤於用腦,不但司馬徽賞識,連司馬徽的妻子對他也很器重,都喜歡這個勤奮好學,善於用腦子的少年。

那時,還沒有鍾表,計時用日晷,遇到陰雨天沒有太陽。時間就不好掌握了。為了計時,司馬徽訓練公雞按時鳴叫,辦法就是定時喂食。諸葛亮天資聰穎,司馬先生講的東西,他一聽便會。

為了學到更多的東西,諸葛亮想讓先生把講課的時間延長一些,但先生總是以雞鳴叫為準。於是諸葛亮想若把公雞鳴叫的時間延長,先生講課的時間也就延長了。於是,諸葛亮上學時就帶些糧食裝在口袋裏,估計雞快叫的時候,就喂它一點糧食,雞一吃飽就不叫了。

過了一些時候,司馬先生感到奇怪,為什麼雞不按時叫了呢?經過細心觀察,發現諸葛亮在雞快叫時給雞喂食。

司馬先生在上課時,就問學生,雞為什麼不按時叫鳴?其他學生都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