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知道？本姑娘向來行得端坐得正，也不知道怎麼得罪這些小人。”
楚雲的眼珠滴溜溜轉動著，她想也許能從辰王那裏得到些楚風的消息，畢竟她們分開這麼久，楚風生死未卜、禍福難料，還是盡早彙合重新製訂計劃為好。
於是，她又上前拉住辰王的衣袖，柔聲道：“殿下，作為你的側妃，什麼時候可以進宮見見皇上啊。”
“你也知道你隻是一個側妃？”黎陌塵笑了幾聲，“那應該明白，你沒有這個資格。”
“喂，當初要和我交易合作的是你，現在說我沒有資格的也是你。應該是我問你是何居心。”楚雲其實也很疑惑，喪期未過，為何偏偏在這個時候納妃，而且還是自己這樣一無所有身份蹊蹺的民間女子。
“隻有一個低到塵埃中的我，才不會讓任何人忌憚。”黎陌塵或許是經不住楚雲的逼問，或許是胸中濁氣許久沒有地方抒發，幾乎是用同樣低到塵埃裏的聲音說。
“哦，原來如此！你就不怕我說出去？”楚雲絲毫沒有懼色，反而翹起腿坐在繡凳上，將頭發挽成一個鬆散的圈。
“自然不怕。你也得有命從這裏出去。”黎陌塵背過身去，他修長的影子在月光下拉成一道弧線，看上去又像那個冷麵無情的辰王了。
“殺人滅口？你還太嫩了點！”楚雲卻沒有驚慌。以她的本事，若是執意要走，區區一個辰王府可難不住她。
“說吧，要多少銀子？”黎陌塵啞然失笑。
“三……千兩。”楚雲本想說三百兩，可想了想，對於他來說，幾百兩碎銀根本不足為道，隻有好好讓他出出血，才能讓他記住她，即便是以後分開了，也要讓他魂牽夢縈。
誰讓她對眼前這個男人動了心，這或許就是錯誤的開始。
“你倒是個很愛錢的人。”
楚雲望著眼前這個男人似笑非笑的嘴臉，不知他是嘲諷還是稱讚。
恍惚間，她想起了從前的自己，若不是為了天價片酬，怎麼會接這部讓她有去無回的《浮生令》，黎陌塵好像也沒有說錯什麼。
可是，一個人若是有了欲望便有了軟肋，楚雲的腦子飛快轉動著，她可不想被人抓住自己的軟肋。
黎陌塵也不行。
“是啊，我不像王爺從小錦衣玉食吃穿不愁的，我們普通人家是拍馬比不上的。不過，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可不會接受一些不義之財。”楚雲的眼珠滴溜溜轉著。
“放心，本王的銀子來路分明。”
黎陌塵無奈道，他似乎永遠也說不過眼前這個伶牙俐齒的女子。
一旁的孟令也看不過去，急忙接過話茬：“是啊，爺在外頭的產業和生意都是正大光明的，他——”
孟令還要說什麼，卻被黎陌塵一道寒箭般的目光擋了回去。
“好了，睡覺吧。”黎陌塵朝她擺了擺手，隨後站起身來準備離去。
“你今天……不在這睡啊？”楚流雲有些驚訝。
她原以為他會說一些“想我留下來”之類的肉麻的話，沒想到他卻隻是輕描淡寫的一句，就讓楚雲氣結。
“你隻是個側妃，無權過問本王的事。”
“你……”
然而，黎陌塵的背影還是消失在了茫茫月色之中，好似今夜的一切都從未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