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裏來之人,大多都是已被盤剝的如白斬雞般清潔溜溜,既便有幸運躲過魔手,保存下來的東西,在這個鳥不生蛋,靈氣極度匱乏的地方,也早已消耗殆盡。
儲物戒指啊,多麼令人心跳加速的字眼,這意味著裏頭至少有些靈石,丹藥什麼的,枯瘦老人兩眼閃著興奮的光芒,甚是迫切地問道:“看出那兩人是什麼修為了沒?”
絡腮胡愣了下,有些黯然地說道:“徒……徒兒看不出他們的境界。”
枯瘦老人猛然清醒,看著這個自己暗中收的唯一弟子,很是苦澀。多好的資質,可是在這個鬼地方,自己耗盡了最後的靈石和丹丸才堪堪讓他到了金丹期,若在外麵恐怕至少都已到出竅期了吧。想到這裏,方才的興奮之情黯淡了下來,但是更加堅定某種想法。
“嗯,你回去吧,暗中觀察,不要靠的太近。”
“是,師父。”絡腮胡磕了個頭,悄聲退下。
此時,那淒厲的聲音還在迷迭城的上空飄蕩著,石塔內,枯瘦老人仍然盤膝坐著,月光透過石窗照在他的臉上,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眼神沒有焦點,不知在思考著什麼。半晌後,他長長地歎了口氣,喃喃自語道:“罷了,去幫他減清點痛苦吧,其實,我,枯木和他也無甚區別。”說罷,顫危地站起,佝僂的身體輕輕一扭,宛如鬼魅般消失在塔中。再次出現時,已在一條漆黑的地道中,黑暗對枯木沒有任何影響,隻見他左一拐,右一扭,無聲而快速地向前行走。越往前走,寒意越盛,當他走出地道口時,全身上下已附著一層薄薄的冰霜。
這是一個透明的空間,一個由萬載寒冰築成的監獄。兩排犯人,以他最後時放刻活著的姿態被鑲嵌在冰牆中,枯木沒有看這些詭異的冰人一眼,徑直推開某個冰門,那個淒厲,痛苦至極的聲音就是從這扇門後傳出。
……
看著身下陣法開始閃動光芒時,被四條粗大的以星石混合玄鐵煉製而成的鐵鏈牢牢懸空固定住的梵天知道又到圓月之夜,刑罰要開始了。他的皮色黝黑,胸口處長著黑色鱗片,看似不像人族。當外麵世界月上中天時,冰室內的陣法光芒大盛,一個冰藍色的火焰從中竄起附著到梵天的腳上,火焰沒有一絲溫度,慢慢燃燒著,直到整個腳掌的皮肉完全消失,隻剩白骨時,才繼續一寸一寸往上燃燒。梵天的功力早已被封,無盡的痛苦讓他忍不住哀嚎起來。
當枯木走進這個房間時,梵天的兩條腿已被焚燒成一骨架。枯木眼裏閃過一絲不忍,幽幽歎了口氣後,出手封住梵天的六識,他沒有能力滅去火焰,減輕點梵天的痛苦,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縱是如此,梵天的臉上仍是不停的抽搐著,但相比先前的痛苦,現在已如身在天堂。
時間一分一秒的緩緩流失,月漸西移,陣法上的光芒也漸漸的黯淡下來,當最後一縷月光隱去時,陣法停止運轉,火焰自動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