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思思急問道。
“噓,沒事。你先喂太後多喝點水。”紫鳶小聲說著,繼而摸出匕首輕劃過太醫的脖頸,隨即湊近太醫的耳邊輕聲道:“太醫大人,相信你一定會願意配合我們,是麼?”太醫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水,驚恐地眨了眨眼,紫鳶點頭道:“我解開你的啞穴,你對外麵的人說,太後腹痛暫時不便,請國主和國師大人稍候片刻,說話的語氣要平緩自然,否則……我不保證我的手會不會一不小心發個抖,做錯事。”太醫滿臉是汗,急急眨眼作答,紫鳶解了他的穴道,將匕首緊壓在他脖前。太醫深深吸了口氣,隨即對著外頭複述了方才的一番話,沉默片刻後,外頭傳來一個清亮的聲音道:“既如此,兒臣在此稍候片刻。”
兩人雖未走,但多少可以拖延些時間。太後喝了些水,麵色稍好了些,嘴裏說著些胡話。端木祥瑞心急如焚卻也苦無辦法,紫鳶沉吟了會兒,方要開口,便聽歐陽若辰問思思道:“思思,易容丹你可隨身帶著?”思思點頭,歐陽若辰隨即道:“你將我易容成他的模樣。”歐陽若辰指了指太醫,思思會意,立刻動起手來。
紫鳶心下方才所想的和歐陽若辰相同,微微怔了片刻,順手點了太醫的啞穴坐到床邊查看太後的病況。思思用易容丹在歐陽若辰臉上塗抹,歐陽若辰示意西竺到他身邊,小聲吩咐道:“將守在天元住所的人都調動到太後寢宮,內外分三組守候,一會兒聽到屋內瓷器摔落聲,便是天元被擒時,你們再動手把外麵的侍衛都暗地解決,切勿操之過急。”西竺領命便從暗道走了。思思不一會兒便將歐陽若辰的容貌改換完畢,換上了太醫的衣裳後,便與那太醫無異。
紫鳶把過太後的脈象,又看了看麵色眼球,端木祥瑞急問道:“我母後到底怎麼樣了?”紫鳶皺眉,太後的狀況非常不好,若是現在用藥大約還能救回,再拖幾個時辰的話就難說了。但為了讓端木祥瑞平下心來,紫鳶還是道:“沒有大礙,等事情辦妥後,吃了解藥便好。”端木祥瑞舒了口氣。
歐陽若辰將那太醫丟入密道內,端木祥瑞也躲到其間,隨即遞給紫鳶一枚指環,其上暗藏著細如發絲的銀針。紫鳶會意,走到門前,緩緩拉開了門,壓細著聲音道:“太後請國主及國師大人入內。”
“嗯……”首先進門的是一名華服少年,看年齡約摸十六左右,麵如白玉,星眉劍目,整個人都散發著王者的威嚴氣息。紫鳶心下有些疑惑,若此人是假扮的端木祥瑞,未免也太有王者風範了吧?
隨後進來的便是天元,依然是那張狐媚的臉,穿著一身銀色的袍子,微微一眯眼,掃過紫鳶的臉,紫鳶一驚,垂下眼去。天元卻隻是隨意一掃,隨即便掩上了門。他邊往裏走,便肆無忌憚地大聲笑問道:“王太醫,太後娘娘還未歸天麼?”
歐陽若辰退立到一邊,並未說話。那少年走到床邊,隨意掃過床上人的臉龐,淡笑道:“看來她的命還挺硬?還是王太醫你……不忍心下手?”他轉眼掃向歐陽若辰,天元走上前去,笑道:“澤兒,你別嚇著王太醫,我看許是太後娘娘還想多看見你兩天,不想那麼早死罷了。”
少年淡淡道:“罷了,讓她多活幾日也好,不然我的選妃大典隻怕要延期了。”
天元斂了笑,麵色微有些不悅,道:“延期有何不好?澤兒難道很想入洞房麼?”
“為何不想?”少年的語氣依舊淡淡的,“我可是好容易才再世為人的,這次聯姻有多重要,你應該比我清楚。”
天元不作聲。少年坐到床邊,淡淡地注視著床上之人。紫鳶緩緩走近過去,垂眼站在歐陽若辰身邊,兩人都在等待機會出手,目不轉睛地盯著天元的動作。紫鳶對他的武功不了解,對那個少年更是不了解。不過,他相信歐陽若辰可以製服天元,至於那個少年……紫鳶也隻有賭一下運氣了。
天元暗暗歎了口氣,走到少年的身邊,微微彎下身子,伸手撩起他的發,少年有些不悅地向後退了退。兩人此時正巧都背對著歐陽若辰和紫鳶,歐陽若辰走近天元身邊,正想動手,那少年卻突然轉過身來,沒好氣地對著紫鳶道:“快去沏杯茶來,我渴了。”
紫鳶退下去端了茶,轉身慢慢走向那少年,少年似乎很不情願待在天元身邊。紫鳶快走到他麵前時,歐陽若辰朝他微微一點頭,紫鳶會意,突地佯裝跌倒,少年厭惡地向側一避,抬手擋去飛濺出的茶水,順勢要推開紫鳶,紫鳶向前傾時,手背輕輕一按,指環上的尖刺不知不覺中刺入了少年的掌心。少年皺了眉,方要開口責罵,突覺得一陣眩暈,撐了把床沿。天元察覺有異,欲轉身之際卻被歐陽若辰扼住了咽喉,立時被封了穴道,軟倒在地。
“你……你們……?”少年還未來得及說完之後的話,便失卻了力氣,躺倒在床邊。紫鳶摔了茶杯後,便同歐陽若辰一起將天元和那少年拖入密道內的暗間。半柱香後,西竺折返回來,外麵的侍衛已經全部換成了天眼門人,一切都做得很幹淨,沒有驚動到其他殿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