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鶴來齋(1 / 2)

十裏春風,華燈點點,絲竹霏霏,自古揚州煙花之地。白日的揚州城的大街上盡是成排吆喝的商賈小販,來往匆忙的官差與閑庭信步走訪於眾商鋪之間的女眷。正應著那句“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嚷嚷皆為利往”。

“鶴來樓”是揚州最有名的茶館,坐落於揚州最繁華的朱雀街之上,它並不算大但以其寧靜幽雅的環境及那獨特飽含濃鬱清爽的茶香足以使來這裏消費的飲客們暫時拋卻那沉澱在心中的煩惱以輕鬆片刻,而鶴來齋卻遠遠不止於此。鶴來齋最厲害的地方自然便是茶了,無論是你見過的或是沒見過的,在鶴來齋都可以找的到,就像揚州人所說的一句話那樣:在鶴來齋不會沒有你叫的出名字的茶,隻會有你連聽都沒聽說過的瓊汁玉液。當然正是因為如此鶴來齋茶的價格也是十分的昂貴,自不是尋常人家來的起的。

如此成功的茶館最讓人驚奇的卻是這座茶館的掌櫃竟隻是一位隻有十六七歲的少年!

少年名叫“楚非”沒人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來曆,隻知道就是這個少年在三年前獨自一人來到了揚州城帶著五千兩“大秦飛錢”盤下了當時因為欠高利貸剛剛倒閉的福來飯莊

周圍的商家沒有人瞧的起這當時年齡還未及弱冠的楚非,但就在這受人白眼的三年當中當鶴來齋在眾人不經意間達到了如今的地位之時,楚非的同行們才發現他們早已無能為力。

夜晚,夜晚的揚州與白天格外不同,這並不是意味著它會缺少了白天的喧鬧,恰恰相反夜晚的揚州才是真正的不夜城,揚春湖上密密麻麻漂浮著數不清的花船,繁燈點點,不少貴公子一邊搖著折扇一邊嘴裏低吟著詩句或與人高聲談論著哪艘花船上的姑娘更漂亮,曲兒唱的好聽,整個揚春湖的熱鬧程度比起白天的朱雀街有過之而無不及。

雖說夜晚才是揚州城真正的魅力之所在,但鶴來齋卻恰恰相反。

“晚上是不會有什麼人會來茶館的,掌櫃”。小二一邊抹著桌子邊對著在自己身前不遠處悠閑著躺在搖椅上的少年說道。

“打烊早了,回去也是睡不著,這是我們店的規矩,小燦你可別想偷懶啊”回答他的正是那位少年。在搖曳的燭光下可以看到那少年懶散的躺在搖椅之上,看到他的姿勢總會讓人擔心他要是不靠在搖椅上會不會連站都站不起來。

身穿一件青色長衫,兩道劍眉鋒利的向上挑著,就如同用刀深刻在了他那刀削般的麵龐之上,小巧而敦厚的嘴唇,圓潤寬大的雙耳,如鷹啄一般的鼻子,都和諧的搭配在他那完美無暇的臉上,不過隻有眼睛散發出的那閑散的目光破壞了這張臉的稍許整體美感,但總體來說還是一位能迷倒無數少女的翩翩濁世佳公子,亂世紅塵美少年。

“嘿,我李燦的命是掌櫃的救的,我哪裏敢在店裏偷懶呢,不過掌櫃的這個時候真的不會在有人再來了。”這個自稱李燦的小夥計邊抱怨著邊拿起已經靠在了門框上的門板正要扣上關門。

然而就在這時突然間“鐺”的一聲一種木版與肢體的碰撞聲從門板後傳來,就在李燦將扣上門板的那一刻,一隻玉手突然從門後伸了出來擋住了即將扣上的門板,並推開了李燦,一個苗條的身影出現在了茶館裏。

淡蘭色的紗衣套住了她窈窕的身體,輕曼的柔夷無骨的下垂著,璀璨的而明亮的雙眼如夜空裏最耀眼的星辰,小巧櫻紅的嘴唇像月亮一般點綴在它的下麵,彎彎的雙眉就如美人沉情,海棠醉酒。輕柔的皮膚仿佛吹彈可破,真是個冰作肌,雪為膚,月似神,花化容的傾城美人。

“這種人如果白天出現在朱雀大街恐怕會引起暴動吧”。楚非如是想著。

就算早已見過無數大場麵的楚非也不禁略有些動容,但那也隻是一閃即逝很快便掩飾了過去。

就在李燦還在楞神的時候,楚非的臉上便帶著一種公式化的笑容,從椅子上拖起了他那懶散的身體,走到了那個闖進門的少女麵前問道:“不知姑娘深夜來此有何貴幹?”

“喝茶”。

“嗬嗬,姑娘倒也幹脆,不過本店馬上就打烊了。”

楚非剛剛把話說完,就聽“鐺”的一聲一塊足足有十錠重的金子被扔到了桌子上,“這樣夠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