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動作戲哈(1 / 2)

張虎走的很快,腳邊的花朵被疾走形成的風刮的花枝亂顫。豁然駐足閉眼調息,壓抑心中灼燒的怒火,心中有氣卻無處發泄,憋的張虎胸腔悶痛。怒火並非因李源罵他寡情而生,卻因這直白的嗬斥而助長了怒火。

手緊握成拳,用力的擊打回廊上的木柱,疼痛從骨骼滲入蔓延到了心髒,令張虎的神智從怒火中拔出。眼眸回複清明,收回手垂放在身側,張虎轉身靠在木柱上,垂頭望著腳步的花,腦海中思緒紛飛,心裏也萬分感慨。

他本就是冷硬的人,被人說寡情還算是輕的,更難聽的話不是沒有聽過,隻是這次張虎確實被冤枉了。他對宋鞘絕不是寡情,正因為上了心,才不忍讓宋鞘沉迷在無望的愛戀,而錯失了真的幸福。有時寡情也是一種內斂的深情。

片刻之後,張虎撐身站起,整理的情緒複又抬腳前行。有人在他背心拍了一掌,“憂鬱什麼的,可不像你。”張揚的聲線,調侃中帶著鼓勵和打氣。

聞言,張虎牽起嘴角淡淡的笑,複又掩飾了笑意,板著麵龐打算回身嗬斥,這個擅自離家的傻子宋鞘。回頭未見心中猜測之人,卻見想容皓齒明眸異常妖冶的容顏,閉上嘴將口中的話咽回肚裏。

看著張虎神情,想容露出了然的笑,目睹了剛才張虎的黯然,此時尖刻玩笑的話已說不出口,心恍然變的柔軟,“怎麼了,誰給你氣受?”

想容少有的柔和,讓張虎心中的煩躁去了一半,微垂頭望見想容白皙的皓腕,自然的伸手執起他的皓腕,而這一次想容並沒有躲開,任由張虎牽著坐在了回廊的橫木上。張虎並未說話,隻是望著院子中間繁茂的大樹,眼神變得悠遠,因為回憶的美好而染上了溫柔。

想容側頭專注的凝視張虎側臉,星眸劍眉,高挺鼻梁,薄唇冷情,刀鋒般冷硬的麵容。同樣是冷漠,想容知道張虎和他是不同的。責任也好,疼愛也罷,或是愛戀,對於被張虎記在心裏的人,張虎從不吝嗇溫柔。

而他是真正的冷漠狠戾,想容可以狠心的拋棄關愛他的人,更能無情的將自己作為籌碼,隻為擺脫困境達到目的。他豎起滿身的刺提防著旁人,也將自己紮的渾身是傷,即使已然痛徹心扉卻找不到出路。而如今望著張虎側臉,想容覺得自己或許會為了這個人而改變。

寬厚的手掌擺弄著纖長白皙的手指,兩廂沉默。半響過後,想容打破了沉默,“你和宋鞘是如何相識的,我看的出他很依賴你。”

“這個故事很長。”張虎轉回視線看著想容的眼。

“那就慢慢的說。”纖長白皙的手指婆娑著寬大的手掌,想容點頭,聲音輕柔而緩慢。

“那一年我十二歲,而宋鞘才六歲。或許是命中注定,我們相遇並成為了家人”十指相扣,往事娓娓道來。

十年前,張父服徭役去了邊疆,十二歲的張虎跟著李叔一起生活。

那時候經過一場大病,李鬆雪的身子孱弱,叔侄倆合計著上山尋獵,為李鬆雪補補身子。張虎左手提著小型箭弩,右手拿著匕首,上山尋獵這還是頭一遭,激動中伴著緊張。過於激動的結果就是,張虎站定茫然四顧,哪還有李叔身影,竟然跟丟了。

張虎索性找了處平坦的山溝處站定,等著李叔來尋。身後的樹林中傳來“窸窣”聲和沉重的喘氣聲,張虎心中暗罵,猛然轉身架起箭弩,直對聲音傳來的方向,腳步聲越來越近,張虎穩了穩手上箭弩,屏住呼吸。

一個身形狼狽的男孩從樹叢中躥出,猛然對上張虎箭弩,男孩眸光一縮,退後半步壓低身子盡顯防備。原是張虎神經過於緊繃,將男孩當成了野獸,放下手中箭弩上前半步,嘴角延伸弧度歉意的笑了。

男孩仍是滿眼戒備不苟一笑,張虎倒也不在意,見男孩手無寸鐵好心相勸,“山裏野獸凶猛,你還是快點下山回家。”

聽到“回家”二字,男孩眼中微動,幹裂的唇緊抿,“無家可歸。”

聲音嘶啞,語氣卻是漠然。略感詫異,張虎正待要再問,忽然間,感覺脊背發涼手腳僵硬,被一道銳利的視線射穿,頃刻間額頭便冒出汗意,眼見男孩麵露驚駭,張虎心中哀嚎。

僵硬的轉身,在那山坡上立著一匹狼,毛色灰暗頭顱高昂,冷冷的望著下方山溝裏的獵物。冰冷無機質的目光,如看螻蟻般傲然的姿態,有一瞬間,張虎失了神,腦海中空空如也。聽著身後急促輕微的呼吸聲,張虎左手握緊箭弩,身後傳來“窸窣”響動聲,引得立在山坡上的孤狼,發出警告的鳴叫響徹山穀。

張虎向身後低聲斷喝道:“不想死就別動。”

言罷,便屏住呼吸,繃著神經紋絲不動,張虎可以清晰的聽見,心髒快速跳動聲,甚至帶著身子也跟著微微顫動。人與狼便這樣對峙著,張虎緊盯著孤狼,握緊箭弩已做好了搏鬥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