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高林賦附身的羅子旭兩眼冒星渾身一顫,忽然翻了白眼倒在地上,他的骸骨散發出陣陣高亮的光暈,震顫著幾乎與桌麵發生共振,渴望殷勤地期盼著……

吉祥又是兩鞭子抽在他左右,緩緩說:“從今外後,你的名字是‘賤骨’。”

程譽佩服地噓聲連連,高舉雙手大聲喊道:“師兄你太帥了,酷斃了!”

吉祥對尚未回神的羅子旭說:“你弟弟應該沒事了,帶他回去好好調養,這兩日頻繁接觸陰物對身體有損,讓他多曬太陽注意保暖。”

羅子旭依言把弟弟抱起來,感覺到他靠在自己臂彎冰冷而蒼白的臉,對吉祥欲言又止,最後隻說了句:“多謝。”離開了。或許他有疑問有不放心,還有更多細節想問清楚,此刻卻不是時候,小文的身體比什麼都重要,他這個做哥哥的不會本末倒置。

打發走了羅子旭兄弟,吉祥轉身見程譽正兩眼冒光蹲在賤骨身邊,手指好奇地戳著骨頭,口中念念有聲,像極了等食吃的大狗,想奪食又不敢逾越,十分好笑。

“阿譽,今天還有課嗎?”吉祥問。

程譽眼睛還死盯著賤骨,隨口回答:“我請假了。”神情陶醉地繼續摸賤骨,賤骨得到關注也很配合地發出微弱震顫和光暈,一人一骨含情脈脈無聲交流著。

吉祥收了皮鞭脫去工作服,將他提溜起來說:“晚上一起吃飯吧,正巧早上華叔送來了醬牛肉,知道你喜歡,也省得我給你送去,一起吃吧。”

“恩恩。”眼睛還死盯著賤骨不放。

吉祥連連搖頭,將他拖出去反鎖上門,程譽這才罷休,對他抱怨:“醬牛肉?華媽媽偏心,為什麼隻有你的份!”

“聽說你師傅他新得了好骨種,讓他去回收,匆忙間路過這裏就帶了些給我。怎麼吃醋了,我又不愛吃重口味的本幫菜,還不是給你燒的,讓我轉交。”

程譽想想,點頭:“也對,師兄是吃素的。”

原本以為吉祥會帶他下館子,結果他直接把程譽帶回家說要親自下廚,讓程譽受寵若驚。吉祥獨自租了一套一室一廳的公寓住著,他很愛幹淨,即使總麵積隻有不到50平米看起來室內也很寬敞,雜物都被好好收起來,桌上沙發空無一物,連桌布和沙發墊都沒有。程譽覺得吉祥將來結婚一定是個很沒情調的人,房間布置得一點人味都沒有。雖然很會做家務,卻沒有審美觀沒有情趣,心想他要找老婆應該挺費勁的。

把程譽留在廳裏看電視,吉祥就去廚房燒菜了,他起鍋後就感受到背後一道強烈的視線打在背後,自始至終都未離開過,那箱連續劇播得正歡也吸引不了自家師弟的注意力。程譽隻在布菜的時候假裝看電視,還討好地幫著拿碗拿筷子。吉祥當然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卻故意不說破,覺得程譽難得緊張又討好的樣子很有趣。

為了配合程譽的口味,吉祥菜裏放了很多醬油和糖,也有魚和豬肉,一頓飯擺在桌麵上色香味俱全,程譽吃得很歡。吉祥又拿出了一瓶啤酒給他滿上,說:“成年了可以喝酒了,今天陪我喝點吧。”

程譽笑問:“興致這麼高,今天是什麼好日子?”

吉祥反問:“收了一具稀有靈骨難道不值得慶賀?”

程譽喝酒的動作一頓,臉色一變放下杯子小心翼翼問:“師兄,跟你商量個事行不?”

“恩?”

“高林賦的那副賤骨……”小心觀察吉祥臉色,發現還是那麼老神自在,程譽豁出去地請求:“我知道是師兄先收進的,也是師兄你想辦法讓他現原形還定了名……師兄,能不能看在這是我頭一次經手的靈骨,讓給我。”明知這是多麼非分的要求,剔骨匠嗜骨如命,得了一具有資質的靈骨還不看得跟自己的命似得,舍得放手才怪。但程譽止不住心中貓抓似得麻癢,猶豫了半天還是大膽懇求。但話音未落就見吉祥板起了臉,不自覺聲音弱了下去,低頭抬眼可憐兮兮看著桌對麵那人……

吉祥放下筷子正襟危坐,見自家師弟連後佝僂起來頭更垂到胸前,就差兩隻耳朵耷拉下來扮可憐,不禁笑了出來,在一貫繃緊的臉上僅僅微挑起了嘴角,眼神放柔地重新拿起筷子夾了幾片醬牛肉到他碗裏,說:“你忘記了,剔骨匠正統傳人是你,我隻是個調香師,不管是誰先遇到的靈骨,最終都要你來保養收藏,我要來了也沒用。”

程譽刷的抬頭,狂喜地歡呼:“真的?太棒了!師兄我要給你生猴子。”

吉祥嘴角抽搐,說:“給我生個小猴精嗎,跟你一樣上躥下跳的……也行啊,省得找女人結婚開銷大,錢都不夠製作熏香供你揮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