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聞言譏笑起來:“一樣?我可看不出我們之間有共同點。殺人狂需要和我攀關係,你也會怕死嗎?”

“……”沈舒平向來不善言辭,他陰暗的個性和壓抑的人生經曆使他思想扭曲導致犯罪,麵對吉祥犀利地言語攻擊他找不到應對語言,隻能努力表達出自己的想法。

“你和姓程的不是普通人,是做什麼的?殺過人嗎?”

吉祥略思,說:“我們不殺一般人。”

沈舒平心道果然如此,看他們下手比自己還狠,原來專挑難對付的。忽然,他有了種惺惺相惜的錯覺。果然是同類,和他同屬食物鏈頂端,是獵食著。對,獵食者,這個社會不是獵物就是獵食者。他怎麼會以為隻有他在享受殺戮的快感,原來還有同類在,他們能體會自己,和他有共鳴。

吉祥覺得納悶,這家夥搞什麼鬼,上門報仇先聊天?沒說兩句連殺氣都散了……他剛剛高燒退卻四肢無力,沒有與他周璿的精神,於是眉頭一挑站起來,打算速戰速決。

誰知沈舒平忽然倒退一步從窗口翻出去。吉祥追過去發現外頭已沒了人影,樓下小路上三三兩兩行人並沒有被驚動。

“搞什麼。”他掏出電話給程譽打去電話:“阿譽,剛才那家夥來過了,沒說兩句話又跑了,你們在上課?當心點,不知道他想幹嘛。”

“嗯,我正在追他,師兄你休息吧,交給我了。”那頭的回答讓吉祥詫異,轉念一想就明白了。程譽根本沒去上課,他怎麼肯放著受傷的師兄離開,剛才必定是埋伏在宿舍樓邊等對方自投羅網。

那廂程譽正在追披著風衣的沈舒平,驚歎對方的奔跑速度好快,隻見衣服下頭兩條腿交替出了殘影,兩人之間距離被漸漸拉開,就要追丟了。

他靈機一動對那人大喊:“有種你別跑,沒心肝的東西連膽都丟了嗎!”這家夥被程譽掏了心髒,這句話正中他痛楚,程譽情急之下用了激將法。

前方身形一頓,忽然折道跳進了樹林,程譽趕緊追進去發覺還是追丟了,不禁拍大腿恨得牙癢癢,死耗子跑得真快。再用覓蹤香標記行蹤,程譽心疼了,這兩天幾乎把他手頭的覓蹤香用盡了,這個變態別的本事沒有,跑起來真驗證了一個詞,一溜煙。

這邊心裏罵著,眼瞅著粉末忘來處飄,程譽罵娘的心都有了,又玩這招,好馬不吃回頭草,他除了跑得快,連匹馬都不如。趕緊回追。

卻說程譽和羅子文童鑫埋伏在宿舍樓下,程譽追出去後他倆沒了方向,互相看看童鑫說:“阿譽師兄在樓上,去看看?”

想起程譽叮囑別落單,現在扔下他倆跑了,隻剩他們兩個普通人在空蕩蕩的宿舍樓前,明知安全心裏也不踏實,羅子文於是同意和吉祥彙合再說。

正是上課時間,他們這個專業的兩層樓沒人,沿著樓梯上來隻聽得到自己的腳步聲。忽然身後一串急促的踩踏聲傳來,羅子文驚喜回頭,問:“阿譽,抓到沒……哇。”陡然被來人抓著領口從樓上扔了下去。

童鑫見羅子文遭襲,抱著腦袋從樓梯滾了下去。他條件反射雙臂撐在樓梯拐角扶手,雙腳騰空飛踹那人,標準鞍馬動作,不偏不倚踩中那人頭部。

披著外套的黑衣人身形一踉蹌撞到牆上卻沒倒下,頭上蓋的衣服滑落下來,露出一張爛了大半的臉。

童鑫渾身一顫,硬生生嚇散了一身力氣,那人見狀向他襲來,羅子文大喊著:“別碰他!”

似是喝止怪人,童鑫卻遭當頭一棒被喝醒,提氣側身避開他的攻擊,雙手交握衝他背心狠狠砸下,感覺手中觸感不紮實,那人背心處似是空的。

就為這個,怪人沒挨實,翻身又向童鑫撲來,樓梯轉角處過於狹窄,童鑫人高馬大躲閃困難,虧得他功夫底子紮實,攀著扶手一個大回旋切到他後方,手肘刺他肩窩。

這次怪人挨實誠了也從樓梯上滾了下來,羅子文跟著警察哥哥時間久了會兩招,當即鎖著那人剪刀腿將他製服,動作一點都不含糊。

“你們……混蛋!”沈舒平這次徹底悶了,栽在程譽和吉祥手裏就算了,他技不如人況且他倆身份特殊,輸得心服。剛才被程譽激將,他暗罵自己跑什麼,輪能力輪天賦他一點不比程譽和吉祥差,既然要分出高下,自己可不能慫,這才轉道又回了宿舍,隻為戶外路人多,不好當眾與程譽翻臉。路遇童鑫和羅子文,隻是隨手甩開他們,結果連這兩個跟在程譽身邊的雜碎也吃定了他,沈舒平頓時氣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