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子文大聲喊著莊峰名字試圖阻止他,那邊襯衫男也在規勸醉漢:“周崇,別鬧事,你剛出來又想進去?!”

醉漢周崇大掌一揮把白襯衫打開,操起椅子衝過去。童鑫見狀哪會手軟,直接飛腿打散了木椅,揮拳將他擊倒。這下子熱油炸開鍋了,周崇的同伴也紛紛操起家夥,有些人甚至隨身帶著刀具。童鑫不怕這些木質臨時武器,卻忌憚刀子,眼見不妙,拉著羅子文和莊峰喊:“走,快走!”

童鑫結合白襯衫的話猜測,這群人都是來給周崇出獄接風洗塵的,都是些街頭混混和流氓。跟這群人沒道理講,為了一點小摩擦丟了性命太不值當,還是快跑吧。

沒想到十來個男人都是打架行家,知道童鑫他們要跑,第一時間把門口被堵了,童鑫躲開身邊醉漢的伏擊,把羅子文和莊峰往門外推,自己卻深陷包圍。他想著能跑一個是一個,這個節骨眼上隻能盼望有人報警來解圍。

莊峰被推得一個踉蹌摔出去,正好絆在程譽腿上,把昏昏欲睡的程譽給驚醒了,他迷糊地說:“到家了嗎,給我倒杯水。”

羅子文一邊攙扶起莊峰,瞟見身處圍城的童鑫,焦急萬分,隨口一句:“阿譽快走,打起來了,你快跑。”

“恩?誰啊,誰打架?”大著舌頭扶牆起來,程譽視線越過羅子文看到裏麵桌子椅子亂飛的空前盛況,終於瞧見自家兄弟被群毆的慘狀。

前一秒還迷糊著,他渾身一個機靈目露凶光,大吼一聲:“狗膽包天,敢動老子的人,找死!”身形忽然拔高,徑直從羅子文身邊躍了過去,把拿著砍刀追出來的兩個混混踹了進去。

程譽出手,又是喝了酒不知收斂,一招撂倒一個,一路碾壓毫無壓力。他畢竟是練家子,實戰經驗豐富,這些街頭混混哪裏是他的對手,不到一分鍾就躺倒一片人,都是被扭脫臼了胳膊和腿在地上哀嚎。但凡有點腦袋的看到情勢不對就跑了,可這群人真是酒壯慫人膽,竟沒有一個退縮的,爭先恐後車軲轆似得空中轉圈被扭開四肢落地,場麵好看得緊。

程譽最後殺到了周崇身邊,正待下手白襯衫上前擋了一下:“同學別衝動,是我們不好……哇!”也像其他人一樣被輪上了半空中。

“恩?”程譽忽然疑惑地輕哼,沒去扭他胳膊而是抓了腿又把人掄了回來,等人站穩了搖搖晃晃攀著人家肩膀死盯著臉看……

白襯衫像坐過山車似的世界顛倒,又忽然雙腳落地,就瞧見程譽臉頰微紅焦距不定與自己對視,心裏疑惑,這是怎麼了,沒挨揍?摸摸臉,也沒沾奇怪東西啊。他們認識?

那廂周崇見程譽有漏洞,撿了地上同伴的砍刀大叫著向程譽衝來,圍觀的一片驚呼,童鑫見他所向披靡,對突然的變故反應不及。

眼見程譽逃不過這刀,他隻是隨意瞥了一眼周崇,抬起右手輕彈他手腕,周崇哎喲一聲手一麻,砍刀把持不住鬆了手。也不知怎麼地,刀把就調了方向落在程譽手裏。他隨手揮刀反砍周崇。

“住手!”白襯衫驚呼,眼睜睜看著刀刃冷光襲向周崇脖頸,預見下一秒他就會被砍斷了脖子噴血而亡。

周崇命懸一線之際似乎酒醒了些,也知道怕,驚恐地瞪著刀子砍來連連後退,被倒下的凳子絆倒,坐到地上,幾乎同時耳邊傳來刀入木的悶鈍響聲,刀子砍在腦袋邊的椅背上,臉上一涼被割出條三公分的口子,摸到一臉的血,當即嚇傻了。

程譽打個醉咯摟住白襯衫的肩膀,抱怨:“礙事,滾一邊去。”抬腳欲踢,周崇早就逃得遠遠的,招呼同伴逃跑。

得了清淨程譽滿意地點點頭,扳過白襯衫,口齒含糊地說:“現在好了,我跟你說啊……”眉頭一擰敲打自己的頭,身形晃得更厲害:“我要說什麼來著…,哎,想不起來了,等會,等我睡一會,你等等。”一頭栽到白襯衫懷裏。

程譽又開始了那個令他血脈僨張的夢,心跳在耳邊鼓動,肌膚緊貼的滿足感讓人流連。不同於上次亢奮激進,程譽品味著平靜的溫情,鼻息間盡是另一個人的體香,隨著呼吸交換體溫,程譽沉醉其中不願醒來。

可惜是夢總要醒,當他拍打著陣痛的腦袋掙紮起身,眼前的一幕讓他驚呆了。

什麼情況?這個人是誰?和一個男人躺在一張床上,還衣衫不整,程譽摸到自己的皮帶扣,完好無損,感歎真是不幸中的大幸。但隨即抓狂,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剛才不是夢嗎?

“你是誰?”魚打挺跳到床下,警惕地打量這個陌生環境,他不爽地質問:“這是哪裏,我怎麼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