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譽手機鈴聲響了,接通後那個撓他心尖的性感聲音說:“阿譽,怎麼這個時候來了?不上來?”
程譽笑說:“不了,我準備回學校了,今天逃出來吃夜宵正好路過這裏,就抄了近路,沒想到剛站定師兄就醒了,運氣真好。師兄,去睡吧,我就走了,再見。”字字句句透露他的好心情,心裏被師兄的聲音和言語之中的關懷填滿了,程譽心滿意足地收了電話轉身離開。
“等等!”吉祥在樓上大叫,全然不顧這個音量會吵醒鄰居:“站在那裏別動。”身影從窗口消失。
不到2分鍾,吉祥穿著睡衣從公寓樓跑出來,拉著程譽急迫地問:“阿譽,發生什麼事了,你身上哪來這麼多血!”
程譽驚,低頭看T恤上一片血汙,想起自己yiyin吉祥流鼻血的事情,腦海裏再次代入沉浮欲海吉祥的臉,不可控地漲紅了臉,趕緊捏住鼻子以防重蹈覆轍,不敢再看吉祥一眼。
他的這個反應看在吉祥眼裏卻有了另外一番解釋,他著急檢視程譽上下,更加著急:“哪裏受傷?快給我看看。”
程譽被他摸得更衝動,伸手欲擋,脆弱的鼻粘膜再次趁機發作,射出血來!
吉祥臉孔被噴了個正著,茫然抹掉臉上溫熱的液體,意外地看著自己麵色尷尬的師弟……
當兩人輪流洗漱幹淨坐到沙發上,吉祥問鴕鳥狀埋頭的程譽:“能說嗎,發生什麼事?你做什麼去了?”程譽身體不錯,無緣無故流鼻血要麼是上火,要麼是另有隱情。看他剛才的表現吉祥大概有了想法,但不敢相信自己老實巴交的師弟會做這種事。看黃帶興奮了來找他,都來不及收拾身上血汙的衣服。他至今不信程譽能兩度噴出這麼多血來,難不成他是血牛,嫌血太多不成。
“……我剛才去了gay吧。”程譽不敢騙師兄。
吉祥詫異地瞪他,居然比他猜想的更生猛,他愣愣問:“你……釣男人去了?”心底一陣抽疼。
程譽搖頭,腦袋幾乎垂到膝蓋上,悶聲道:“我隻是好奇想去看看,結果看到了一些那啥的場麵……”他打死也不承認自己的窘態是吉祥一手促成,先不說臉麵問題,他暗戀師兄的事情不能讓當事人知道。
“你可真行,這麼點小事就噴鼻血,丟人!”吉祥鬆口氣,口吻卻鄙視。
程譽把鼻孔裏的紙巾塞得更緊些,忽然腦袋被吉祥高高抬起,聽見吉祥怒其不爭的嗬斥:“頭多仰一會兒。”
程譽聽話地凝視天花板,可憐巴巴地乞求:“師兄,今天晚上我能住這兒嗎?”
“廢話,不住下難道讓你同學看你笑話,把鼻血止住再走!”又抽了兩張紙巾替換掉他鼻腔裏浸透血的紙團,一邊收拾滿桌血色紙團。程譽這血噴得壯觀,居然半天不見凝血,吉祥不禁擔心是否需要去趟醫院。
所幸,程譽心情平靜做了半小時總算拔了紙團不再滴血,吉祥揉揉他的發頂疲憊地說:“走吧,去睡覺。”
程譽身子一僵,忽然想起一件事,他們從來都是睡一張床,從前性向沒覺醒自然沒問題,如今同床而眠卻是引他犯罪。摸得到不能碰,程譽不堪一擊的自製力自認無力抗擊吉祥的魅力。
於是隻能違心地拒絕:“算了,我還是睡沙發吧,萬一再流血把師兄的床鋪弄髒。”
吉祥盯著他的臉看,似乎要看透他的心:“……隨便你。”回房給他拿了枕頭和被子,安排他睡下後關燈離開。
黑暗中程譽深深歎息,乍然黑暗的環境適應後依稀可見陳設,程譽枕著自己後腦沉思著,毫無睡意。對吉祥的感情該如何處置,他想立刻就告訴吉祥自己的心意又怕被拒絕從此有了隔閡。患得患失間居然失去了一貫的直率果敢。又是一聲歎息,程譽感歎這將是個不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