躡手躡腳貓過去,程譽借著地形和光線不足悄無聲息地湊到近處,知道那兩個就在拐角處,深吸一口氣做好接收視覺衝擊的準備,探出頭去……

嗯?剛開始還是事畢了?一個把另一個壓在牆上索吻,衣服都好好的穿著,應該是正趕上好戲?上頭那個似乎沒打算進入正題啊,一味地啃咬對方,被啃的吃痛吸氣,呼吸急促有些招架不住,他還是頑固地進攻。

程譽雖然看不見他們的臉,但從兩個男人的聲音和動作還是感受到激情高漲,程譽略興奮,身體某些部位蠢蠢欲動。感歎這是現場版,和視頻就是不一樣,太刺激了。

程譽畢竟是新人,看兩眼就不行了,縮回來寧心靜氣調息。奈何耳邊黏糊曖昧的喘息聲和口唇相接的聲響大作,他險些走火入魔,腦中不可控地浮現那些個激情夢境,曾經令他印象深刻嶽思醇的臉淡去,換了一個人,變成吉祥那張眉目深邃異常堅毅的臉孔。甚至於曾經荒誕不羈的夢境裏,那個大敞著雙腿任由他掠奪的人也不再模糊,程譽從未見過的痛苦與歡愉並存的吉祥的神情曆曆在目,太過真實。

嘴唇上有液體慢慢沁入口腔,程譽嚐到鐵鏽味,伸手一摸,竟摸得一手血,於是天雷滾滾萬劫不複了。流鼻血了,流鼻血了,他yiyin師兄居然流鼻血了。不對,令他震驚的不是流鼻血這件事,而是將師兄代入自己的聯想肆意淩虐。

那個夢隨著師兄的出現越發清晰起來,師兄各種撩人姿勢,臣服他□□的姿態無不令他血脈憤張,隨著鼻腔熱度上漲,一道血箭徑直飆灑在地上……程譽狼狽地用衣服擦血,再也沒有偷窺後頭現場版激情戲的興致。

隨著理智回歸,終於淡去了身上的燥熱,坐到地上愣愣望著地上的易拉罐,程譽頭腦空明。為什麼會是師兄?僅僅是因為他幫自己確認性向就隨意在腦海裏yiyin他?程譽做不到自欺欺人,抓著頭發蜷起身體,內心哀嚎:完了,自己喜歡上師兄了。從小到大對他的信任依賴,一同學藝的艱辛曆程,還有這份對他感情的覺悟,他對嶽思淳的莫名好感根本不能與師兄同日而語。

愛情是什麼,當初他覺得嶽思淳舉止容貌是自己欣賞的類型,就擅自給這份心情下了定義,去表白,去糾纏。原來,根本不及師兄的一顰一笑。心口暖暖的,想見他,想碰觸他,想跟他在一起,如論做什麼,哪怕跟他坐在一起都有會滿足的感覺。曾經以為這隻是愛情故事杜撰誇大了事實,原來,都是真的。

程譽站起身,環顧自己所處的環境,尋找去吉祥家方向的公交車站,才發現自己壓根沒有做過攻略,他不知何去何從。算了,打車吧,現在就想見他,程譽想到就做。

“思醇,聽人說今天又被人搭訕了?還是個學生?你對他有好感?”後頭的戲碼不知何時結束了,陌生男人的話停下了程譽的腳步。

“呼,呼……不過是個孩子,想玩戀愛遊戲。”

嶽思淳?程譽止不住再次探頭,他紅腫了嘴唇麵頰潮紅,眼眸濕潤,分明引人犯罪的模樣再引不起程譽興趣,不再理會他們說什麼,程譽義無反顧往光亮的街對麵走去。

程譽在司機師傅怪異的眼神下付錢下車,望著眼前光亮稀疏的公寓樓,尋找那個掛心人的窗口。客廳和廁所的燈都關了,難道已經睡了?他記得吉祥一般22點半左右就會睡,現在估計已過了23點,看來今天要撲空了。

轉到樓對麵,果然也是漆黑一片,程譽站在草坪綠化中歎息,心裏的牽掛因為見不到他更強烈了。現在這個時候既不方便回學校又不能去師兄家借宿,原來的他會毫不在乎敲開他的房門,如今,他卻躊躇了。

無所適從時,吉祥臥室的台燈亮了,並不明亮的光線把窗口點亮,程譽眼睛也跟著亮起,他驚喜地發現師兄身影出現在窗口,臉朝向自己的方向。

心靈感應?程譽懷著中獎的心情向他揮手,窗戶被打開,吉祥詫異地看著他,找來電話放到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