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這是學生的智慧。”程譽引以為傲。

誰知肖睿忽然翻臉:“滾,念過書了不起啊,到了這地方成績好有毛用。你現在跟我們一樣都是幽靈,連親人都不認了,同學老師都是扯淡。”推開程譽出了宿舍樓哨崗。

程譽聽出他話語的苦澀,看得出肖睿年歲比他大,似乎沒念過書,剛才寫字歪歪扭扭筆畫不對。這麼想著愈發同情這人,也不計較他對自己惡言相向,跟在他屁股後頭追問。

“你叫肖睿?昨天不打不相識,你意念操控很厲害啊,我居然躲不過去。有測過時速嗎?”

肖睿疾行的腳步停下,轉頭對他說:“亂打聽什麼,我就是個囉囉,有空糾纏我不如去試探丁閩,是他把你綁在這裏又不是我。”

程譽愣,這話說得太有針對性了,明明白白告訴程譽他知道程譽得的目的是打聽內情。再聯想他的異能,程譽恍然大悟,是意念操控偷聽了他昨天的手機通話吧,才對他的鬼心思知道得一清二楚。

隻是……這家夥年齡不小言語卻顯得很幼稚,心直口快好還透著遭遇不公的憤憤不滿,說話夾槍帶棒也不怕得罪人。想想昨天初次與他交鋒就把人家傷得不輕,眼角還留著烏青,如今肖睿跟他說話沒好氣也是理所當然。程譽卻不知道肖睿被他打壓已是第二次,上次車內被程譽迷暈就心生不滿了,也難怪他不待見程譽。

程譽一點兒都不生氣,跟著肖睿走,繼續問:“我們去幹嘛,任務內容總得讓我知道。”

肖睿腳步不停,倒也耐心做了回答:“過會兒會有人說明,為了防止逃跑,接應前任務內容保密。”

程譽不屑地撇嘴。

兩人是往大門方向走的,不出兩分鍾就開來一輛吉普車,駕駛戴著墨鏡冷冷對他們說:“上車。”

後麵已有兩人等著,將程譽他們拉上車後不由分說在他們手腕戴上金屬手鐲,然後核對身份:“肖睿,程譽?”

程譽敷衍地應著,轉著腕子上扁平冰冷的玩意,好奇地問:“這是什麼?”

肖睿麵無表情在顛簸車上坐定,似乎早就習以為常,說:“信號發射器,聽說內設自曝程序。”

程譽瞪大了眼,乖乖,殺人犯也不用這麼戒備吧,這是預備他們一有異動就殺了?夠狠。

車上人又給他們戴上眼罩,程譽無法視物隻好閉目養神,心想這恐怕還是怕他們逃跑讓他們看不到行駛路線。

大約過了一小時,程譽忽然發現他們進入了市中心,信號燈數秒和人流嘈雜聲持續了好一會兒,起初還以為是路過,周圍人聲漸低車子卻忽然停了下來,程譽的眼罩被取了下來。

睜眼一看,同車兩個陌生的家夥正在穿戴防彈背心,換上他眼熟的特警服飾,車下有人催促:“下車。”態度惡劣好像驅趕犯人。

程譽發覺下頭全是特警,一個男人迎上來跟肖睿握手,而後笑著對程譽說:“又見麵了,蜘蛛俠。”

程譽對這人沒印象,對他的稱呼感到奇怪:“你是?”

“那天晚上是我負責突襲xx公寓,得罪了嗬嗬。沒料到我們這麼快就能共事,我是李勇,你叫我李隊吧,合作愉快。”主動伸出了手。

程譽眉頭一皺,又回憶起自己與師兄失聯的夜晚,心情變得極為惡劣,手收到褲兜裏連個正眼都不給他。

李隊也不生氣,笑嘻嘻轉頭對肖睿說:“又要麻煩你了,老規矩,給我的隊員做掩護。”遞給他一個耳麥。

肖睿接過來,一邊問:“毒販還是恐怖襲擊?人數呢?”

談到正事李隊麵色凝重起來,說:“是咖啡館人質挾持,歹徒目測5人,帶槍,懷疑內部還有歹徒負責管理人質,具體數量需要你幫忙探查下。已知人質是21名,最小年齡24歲,最大69歲。”看了手表後又說:“現在離接警已過去了7個小時,裏麵的人滴水未進,有兩名人質受傷,歹徒一人被擊斃。”

肖睿不滿:“麻煩,這麼多數字鬼才記得住,我自己去看,帶我去離得最近的安全點。”

李隊瞥一眼程譽問:“這位怎麼安排?”

肖睿敷衍:“實習生,讓他見見世麵,能指望派什麼用場。”口吻對程譽極為不屑。

李隊並不在意,招手:“來個人,帶他們去副隊那裏。”

於是兩人跟著他手下快步往黑衣裏紮,很快就越過被清場的麵包房到達西南位置的拐角處,望出去正對咖啡館大門。程譽眼尖地發現玻璃牆內兩個持槍的男人正小心隱蔽在裝飾物後麵,押著人質趴在玻璃牆上,正緊張地與外頭的特警對峙。談判專家口若懸河勸說,這個位置抬頭可見幾名阻擊手隱蔽著將咖啡館包圍端槍待命,氣氛十分肅殺。

特警隊員拍拍兩人肩膀指前頭埋伏牆角的男人,示意這就是負責他倆的特警隊副隊長。程譽懶懶瞥去一眼,忽然就腦袋轟鳴險些站不住了。是他,居然是他!他怎麼會在這裏,還算是特警副隊?原來……出賣我的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