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以予把人安置好匆匆出門找顧弈去,半夜時分客棧裏麵分外安靜,也不知道是不是顧弈弄得她連蟲鳴的聲音都沒聽到,環境**靜反襯得她的心跳聲砰砰巨響。
顧弈負手站在欄杆處俯視著樓下,顧以予在他身後站定抿唇許久道:“師傅,葉衾他對我很好……”“葉衾?你連他有幾個名字都不知道你就張口閉口說他對你好?”顧弈轉身,語氣沒什麼起伏。
顧以予想到是葉衾在宗裏時的名字和現在對不上,可顧弈的態度還是讓她不好受。她深吸一口氣:“師傅你是不讚同我和葉衾嗎?為什麼?”
為什麼?
顧弈心頭冒火,自己辛苦拉扯大的徒弟一聲不吭的就要被人拐走他心情能好個屁。想到顧以予年紀小被一些居心不軌的人騙是在所難免,可是騙走自己徒弟的混賬就是罪該萬死。他多少了解顧以予的脾氣,皺著眉頭緩聲道:“你年紀還小,被這些七情六欲所迷惑也是自然。可你的路還長被絆了腳太不值當,待你大些了師傅會替你尋個合適的男子讓你們結成伴侶,到時候你心也穩了。”說罷想起了什麼的接著道:“你看,主峰上官華的那個大徒弟何間怎麼樣?”
顧以予聽完不免有些愣神,自己家師傅一向冷眉冷眼言簡意賅,比高嶺之花還高冷,如今苦口婆心的做上紅娘的業務讓她又是好笑又是好氣,難道結成伴侶就是隨便找個人來就成的?
“我就喜歡他。”
顧弈恨不能把這丫頭揍一頓,這簡直就是著了魔了。他目光森冷的看向躺著葉衾的房間,顧以予被他的眼神嚇得一抖:“你要是想殺了他我就跟著他去死。”
顧弈看了她一眼,眼裏是說不清的失望還是什麼。顧以予卻是梗著脖子頂撞:“你一直就是這樣,心裏怎麼想就怎麼做。你覺得對我好的就是好的,可是你從來沒有想過我怎麼想。我在赤淵的時候我就不信何間沒給你說,可是你來了嗎?你什麼都沒做,你就看著我自己能不能闖過來,這就是你認為的對我好。可我需要嗎?你想過我想要嗎?”
“我明白你的做法,不就是想讓我可以修成大道?可我以前不需要啊,那種隨時會死的恐懼時時壓迫著我,你當我是金剛女漢子可我也想要人時時護在我身邊保護我。每隻小鷹要學會飛翔它的父母就會把它往懸崖下扔,這就是生存法則?我不怪你把我往懸崖下扔,但是師傅,我現在有了可以遮風擋雨的巢了,你可不可以不要把它拆了?”
顧以予由一開始的激動到後來的嘲弄,顧弈還是不理解,他的方式有錯嗎?修真界裏想要生存下去不都是這個樣子?
她說完淡淡的道:“你想回去就回去吧,我去看看他。”她飄忽的離開,顧弈卻是茫然不解。
葉衾從頭到尾都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他握了握她的手,麵色發白的道:“別難過。”
顧以予擠出一個笑想要表示自己沒事:“沒有,我很好,感覺像是遇上了青春期時和自己意見不服的大人,那個時候什麼都不懂,腦袋一熱就衝吵架去了,後來大了想著就好笑。現在是個大人了又遇上了代溝,你說顧弈多大歲數了,我和他的代溝是不是數都數不清了。”
葉衾沉下臉:“顧以予,我不喜歡你這樣,笑起來難看,你還不如哭,至少梨花帶雨的我還會心疼一下。”
顧以予哭笑不得的捏捏他的臉:“你現在不心疼?”
床上的男人可惡的回答:“完全不。”顧以予就開始手癢。
葉衾唇角彎起一個微不可查的弧度,他怎麼會不心疼不心痛,他都快要心痛死了,這是他的女人,可她難過不高興他都沒有辦法護著她避開,他想讓她一輩子快快樂樂的。
門外雕像似的人聽著屋裏的話語目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因為葉衾受傷顧以予覺著住客棧不方便第二日在外麵租了房子,帶著葉衾住進去的時候顧弈也跟著來了。她也沒說什麼,收拾了兩間屋子出來指著一間對顧弈道:“你住那。”顧弈剛想問她她住哪,轉眼就看到她進了葉衾的房間,臉色不好的想要進去把人拉出來可以想到徒弟剛才對他說話的神態頓了頓進了自己的房間,女大不中留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