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顧以予一進來葉衾就挑著眉毛道:“你剛剛的神情和你師父如出一轍啊。”他的房間和顧弈的房間剛好是直角相挨著,顧以予側身在門外說話的時候他看得一清二楚,心裏頗不是滋味。
顧以予拉著他坐下,聞言沒什麼表示的道:“哦,小時候不大會孩子的言行就學著他麵無表情的混了幾年。你把丹藥吃了就自己療傷,這些我不懂我給你熬些粥去。”
葉衾聽完好過一些,想了想,厚道的為顧弈說好話:“他還是手下留情了,如果真要我死昨晚就……”
“閉嘴。”顧以予頭也不抬的嗬斥。
葉衾訕訕的不說話,心想自己不計被打傷的替他說好話已盡力。
顧以予抬頭認真的道:“以後不許說這些話了。”
葉衾一時沒明白過來,等人出了門反應過來歎口氣療傷去。
怕少些麻煩,租的房子在的位置不在鬧市。整個小院成口字型,院中有口井,井邊有棵大棗樹,葉子茂密,夏熱時樹下放把搖椅納涼再吃口在井中冰好的瓜果是最好不過。這也是她第一眼看到這裏便租下的原因,雖說顧以予心裏更想買下,猶豫來猶豫去還是放棄了想法。
熬粥的食材隻有三樣,修真界中才有的靈米,剩下的魚龍肉和在赤淵裏取的潭水。潭水乳白靈米晶瑩魚肉醇香,顧以予滿意的盛出一碗,扭眼瞥到顧弈的房間又盛出一碗來。
敲開顧弈的門依舊麵無表情的把碗遞給他,也不說一句話回了房間喂葉衾喝粥。顧弈端著碗神色複雜。
就同葉衾說的一樣,顧弈並沒有下狠手,又有靈丹治療他的傷過了十來天也好的差不多了。可是顧以予和顧弈仍是你不理我我不理你的狀態,葉衾在一邊看著都覺得累了。
這天趁顧以予出去買菜,他端了兩把椅子坐在樹下又到顧弈的門前很是禮貌的道:“顧前輩可願與在下聊聊?”
顧弈麵無表情的隨他坐下,十幾天裏他已是忍耐的差不多了,再等他就要強行把人帶走了,眼前的一本正經的小子又是離間他們師徒的罪魁禍首,動手又怕顧以予回來找他鬧,他真是有氣發不得,每天憋得都難受,活了近三百年頭一次受這份罪真是新鮮。
葉衾替他倒上茶,也不勸喝,隻是緩緩道:“顧以予很感激你。”見顧以予端著茶杯不語他繼續道:“她向我說過你的不少好,從小把她當閨女般盡心盡力的拉扯大,她到現在能活得如此自如也是因為你。”
顧弈沉默良久道:“你想說的定不是這些,繼續。”
葉衾哂然:“顧前輩可知她現在的心結是什麼?”不等他答繼續道:“顧前輩怕是把顧以予未來要走的路都安排得差不多的,就像普通父母為自己子女操心一樣,可是你想過她需要嗎?顧以予是成年人,她要的是自己的選擇。顧前輩應是知道在赤淵她是不會出事的,但是赤漓傷害不了她,人呢?”
顧弈不狀意道:“不經曆這些怎能成長?”說完卻聽到身旁的人發出一聲輕笑,他頓時生惱。
葉衾連連擺手:“顧前輩可知道顧以予根本不是你心中那個百折不撓的女漢子?”他正色道:“以予心底很敏感也很柔軟,她其實膽子很小,見血就怕。很多時候不得不硬著心腸去做自己不願做的事,她最想要的就是這個方圓大小的溫暖的家。如果可以不諳世事的活著她一定很願意。”說到最後眼神越發柔軟。
顧弈若有所思卻仍是不解:“修成大道不好嗎?”
“到最後孤孤單單的一個人也沒什麼意思啊。”他隱晦的點出。
顧弈看也不看他,葉衾無奈,訕然道:“等會她回來了我讓她和你聊聊,有什麼事情是說不開的,有矛盾也得說出來才知道。”
葉衾說這些也是無法,顧以予這十幾天雖是看著沒什麼可她動不動就走神什麼的讓他看不下去,再說她和他要在一起也要顧弈的首肯,否則就隻能等到他的修為比顧弈更高,可那也不知道要等多久,他等不下去的。現在給顧弈賣個好刷一下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印象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