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以予推開院門一眼看到顧弈一個人端坐在棗樹下,她準備和以往一樣當做沒看到走開顧弈卻朝她招了招手,遲疑片刻還是走了過去坐下。
“有事?”
顧弈半晌沒說話,她等得有些不耐煩要起身離開。
“你父親家是醫藥世家,我和你父親一見如故,你出生時才一丁點大我都不敢抱你,你父親卻很開心。我常年在宗裏甚少出門,在得知你家被滅門的消息之後趕到時你家仆人帶著兩歲的你東躲西藏。不論什麼原因我都不能放任你不管便帶你在山裏修行,你的資質很好這讓我也很意外,想著既然如此那就帶你走上大道。這些年來你的成長一直都讓為師感到欣慰。”
顧弈語氣溫和眼神慈祥,顧以予聽得一怔怔,一時又覺得內疚,自己莫名其妙的過來占了那孩子的身體,顧弈如果知道自己這些年帶大的孩子不是好友的女兒會不會覺得不好過。她低頭,許久問道:“那,我娘親呢?”
頭頂上很久沒傳來回來,就在顧以予很是忐忑時隻聽到他說:“你娘親不是人,她是赤漓中修煉成的一縷精魂,經過千年時間修得人形和你父親相遇。”
顧以予腦海中就腦補出一人間俊小夥和一不諳世事的妖姑娘的**故事。
“你娘親生下你之前本就元氣大傷,生下你之後更是虛弱,再加上有人其餘你娘親的赤漓,在你兩歲那年屠殺你家,你娘親不敵死去,精元赤漓便落在了你身上。”顧弈言簡意賅的說著後來發生的事,顧以予聽得神色黯然,顧弈猶豫一會道:“事情過了那麼多年你也從來沒問起過我也就不打算說,現在知道了也不必太過傷心,我找到你之後就替你父母報了仇,上代人的恩怨和你無關。”
這是在安慰她嗎?顧以予苦笑,可是自己根本就不是原裝貨,對於那對‘父母’的故事聽完隻覺得可惜根本不會感到傷感。可現在她就在這具她已經當做自己的身體裏,一聲“謝謝。”是她必須要說的。
顧弈聽了沒說話,顧以予一直在沉思,顧弈撫養她是出於情義,對她的好也不是虛情假意,隻要是明眼人都瞧得出來。
她很感激也很在乎這個亦師亦父的親人,然而,因為太了解所以她知道顧弈雖然會把她置於危險之中任她曆練卻不會真正讓她有危險。和也葉衾在一起在他看來不明智,葉衾的修為在修真界還是不能算站在真正的高峰,並且葉衾是一個人,沒有強力的後援支撐單槍匹馬的行動太危險,能得到的機遇和資源也比不上聚靈宗,各種比較起來就是覺得她跟著沒出息的葉衾會變得更沒出息還更危險。好不容易把她拉扯大顧弈是不會眼睜睜看著這種事的發生的。
果然,顧弈的下一句就是讓她跟著回聚靈宗。
顧以予繼續苦笑,她不能算是這個地方土生土長的土著,她接受的思想太多太多。顧弈的存在給了她親人的體驗,但是葉衾不一樣,兩個人曾經生活的環境一樣他們之間的默契是別人永遠不能理解和拆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