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從聿吃飽喝足轉來,前三組已經決出勝負來。
圍觀者有人正在吃餅子,冷天裏幹冷的餅子有些硌牙,吃得人一噎一噎。
溫從聿抬手解開毛茸茸暖呼呼的毛皮大衣,遞給侍從。
他足下一點,人拔地而起,穩穩落在演武台上。
“我不喜歡浪費時間,你們一起來便是。”
司徒然手一頓,雙眼露出精光。
邛海長老手中茶盞一把捏碎,五大三粗的漢子“哈哈”笑了起來,一些內力較低的人隻覺得額頭突突,氣血翻湧難以平靜。
餘下幾人也紛紛露出嘲諷的笑容。
“溫從聿?敢問師從何人?”
邛海大弟子上下打量著那個叫餘下四人一起上的青年,臉上已按耐不住氣憤。
“有信心不是壞事,但人需要量力而行。”
“小子,牛皮吹破天了,會摔得狠啊。”
溫從聿慢慢轉身,麵向司徒然:“雖說是一對一,可也沒有說不可以一敵多。你們都是要輸給我的,早晚時間問題,何必浪費那幾多時間。”
“好!夠膽氣!”
邛海大弟子長嘯一聲,身後大刀一陣顫動,似在應和。
“就讓我來會你一會!邛海弟子常笑飛,領教。”
眾人嘩然,隻看到常笑飛一招踏風歸雲,金刀出鞘,攜雷霆之勢劈向台上的青年。
司徒然狠狠皺眉,眼前一切,已然失控。
淩華山莊百裏外,年輕少俠師白聿唉聲長歎。一邊單手刨開掩在地下燒烤的泥球,一邊苦惱地看著自己已經徹底脫掉底的右鞋子。
大腳趾動了動,活潑賽過小耗子。
一掌劈開泥球,露出沒有褪毛的野雞,師白聿低頭狠狠撕咬著堪堪烤熟的肉,一臉痛苦咽著。
不善廚藝,每次野外,對他而言就是無比的痛苦,再者野雞肉柴,吃起來更是痛苦。
狠狠撕咬著沒有味道瘦巴巴柴得幾乎難以入口的野雞肉,師少俠雙眼冒出精光。
“我一定要成為武林盟主。”
三兩下解決掉死狀淒慘的野雞,將柴火撲滅。師白聿一抬腳,僅剩下完好的左腳一頓,他默默抬起腳來。
鞋底張著口,愉快地跟他打招呼。
師白聿摸著腰帶,長長歎了一聲。一把解開腰帶,生生撕了一半,再撕成兩截,師少俠將剩下半截腰帶纏回腰間。
將腳包紮好,師白聿摸了摸後腦,一拳砸在身後的樹上。提氣離地,一招驚鴻踏影,落雪無痕飛出去好遠。
被他砸中的樹木顫抖了一下,發出“咯吱”聲。
路過的鬆鼠一個跳躍落在樹梢間,腳下一晃,“吱吱”驚叫,丟了爪尖的栗子,非也似的跳走。那一棵大樹晃動幾下,緩緩斷裂側倒。
“好小子!”
常笑飛“呸”出一口鮮血,單手橫刀。
溫從聿雙手短刃劍光幽幽,左手別過淩雲子的浮塵,側身將江流水踢飛。
右手一刀刺向身後的樊季,溫從聿一襲紅衣黑長發,打得台上的少俠顏麵全無,驚得在場各派臉色驟變,台下不少俠女已然混亂。
就沒見過這麼矛盾得讓人心動的人!長得好看,能力也強,簡直帥得讓人沒法忽視。
“認不認輸?”
雙刀橫立,挽了個十字花,溫從聿扭頭看著常笑飛。
對方回給他是一聲帶血的冷哼。
溫從聿歎了一聲。
“好。”
近身短刃與大刀□□撞在一起,帶上彼此主人的內力勁道,刺眼的火花冒了出來,看得人驚險萬分。
“那小子,什麼來頭。”
邛海長老麵如鍋底低聲道,心情很是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