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覺得熱,就解了幾件衣服吧。”
她手指一抬,玳瑁指甲劃過箜篌,發出幾聲脆響。
師白聿的呼吸聲在艙房裏顯得格外沉重,吞咽的聲音急促起來。
陶玲滿足地將頭靠在少年單薄並不纖弱的肩膀上,慢慢將手停在師白聿胸前,一點點往下——
“或者,我來幫你忙……”
“八音天王,出來一戰。”
青年洪亮的聲音突兀地響起,師白聿身子一顫,陶玲差點崩斷了指套。
“啊……”
師白聿窘迫地推開陶玲,一臉羞澀往後退了幾步,陶玲氣急敗壞地站起身來,白皙的大腿和鮮紅的裙擺相稱,美得如同火焰。
“誰!”
八音天王咬牙切齒道,來人壞了她的大事,她恨不得將對方挫骨揚灰。
好難得有一個年輕稚氣的武林盟主。好難得是一個沒什麼背景的盟主。
縱使被人稱之為傀儡盟主又如何?師白聿的武力眾人公認。隻要自己想辦法成為他第一個女人,教導他魚水之歡。有自己把握指點,何愁未來!
可偏偏眼見天時地利人和,馬上就能成就好事,不知道哪裏來的人一聲大吼使自己功虧一簣。
水袖一甩,抱起琵琶,陶玲氣勢萬千出門而去,原本應該萬分羞澀的師白聿坐直身子,饒有興趣數起數來。
七件樂器,卻稱八音天王……
師白聿單手撐著下巴,眼睛眯起猶如一隻小狐狸。
“那最後一音,應該是她的聲音了吧。原本以為刷小BOSS。沒想到小BOSS也這麼多人搶。”
斜眼看了一眼艙房裏的四座香爐,師白聿抬手拍開一扇窗戶。
“是該透透氣了。”
新鮮的空氣帶著水汽滲入鼻腔,師白聿深呼吸一口氣。
站起身來,他準備去外圍觀一下,頭尚未探出,便聽得一聲淒厲猶如夜梟的吼聲。
師白聿天賦在身,也隻覺得耳中嗡嗡,揉了揉耳朵,他伸出頭去。正看到陶玲被擊飛,狠狠撞在艙板上。長腿大敞,胸前玉兔搖晃。
光明磊落的師少俠立馬轉身麵壁,慘不忍睹,不忍直視啊!
“你殺我教徒時,可是凶殘得很,現在一副柔弱的樣子,你以為我會心生憐憫?”
男子輕哼道,師白聿耳朵一動,下意識貼著門板稍稍探出頭去。
入耳的聲音很是耳熟,再一看,他隻想說有緣。
溫從聿黑衣紅雲紋,長發也單單挽在腦後,和陶玲的裝束有幾分相似,氣場、氣質則完全不同。
一嬌媚,一陽剛。對比鮮明。
陶玲瓜子臉上腫了一片,一隻眼睛已睜不開。
在艙內有香爐,有地熱,可對上魔教教主溫從聿,對方壓根沒有憐香惜玉之心。出手狠厲,還照臉打。
八音天王陶玲以樂器音波配合內力攻擊,最強大也最致命的一招是她飽含內力的一聲咆哮。可今晚竭力的咆哮對溫從聿無效,琵琶也碎掉,自己更是被打得毫無反擊之力。
咬牙撐起身子,陶玲吐出一口鮮血。
“你簡直不像個男人。”
她咬牙道,溫從聿冷笑一聲。
“毒蛇咬人,也不分公母。”說罷,他直撲向陶玲,陶玲突然一臉驚喜喊了起來。
“師盟主!”
溫從聿覺得自己很少受人影響。他也不是沒有遇到過亂換亂叫企圖擾人心智的人。
一般他都不上當。
因為他在意的人,一般都不在身邊。
但是,有一個奇怪的人,讓他不經意間分了心。
師、師白聿?
陶玲喊出口的瞬間,溫從聿手上頓了一下,陶玲要的就是這個瞬間,長袖一甩,一包藥粉兜頭撲在躲閃不及的溫從聿臉上,自己轉身跳下麗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