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一刀扭頭看見站城牆上吹夜風的武林盟主,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怎麼都喜歡半夜出來溜達呢?
“師盟主,方才魔教教主到義莊,與我有些許交談。”
“哦?可惜我方才走反了方向,不然,我們倒是可以相談甚歡了!”
劉一刀衝師白聿拱手:“既然有所發現,下官便即刻去探查一番,以便探案!”
師白聿舉了舉手中笛子示意:“請!明日不如我們相見一聚?”
“若是魔教教主能答應,再好不過。”
師白聿胸有成竹一笑:“他明天一定會出現,隻要他知道我在此。”
劉一刀看著師白聿,嘴角動了動,拱手離開。留下武林盟主一個人靠著城牆,嗚嗚咽咽吹著不成曲子的調子。
天色漸明,城牆角吹了一晚上走調笛子的盟主拍拍手走了,直奔早市攤子。
昨個晚上沒吃飽,大半夜沒得吃的盟主差點想翻牆去鑽望南閣廚房。
捧著鮮香可口的湯麵,師白聿吃得心滿意足,身後的包裹放在一邊,一隻手輕輕伸到包裹上,拿起——
哐當一聲響動,地麵似乎都顫抖了一下,師白聿放下麵碗回頭看偷拿自己武器跌倒在地的偷兒:“我這大刀重六百一十八金,你的手腳可還好?”
偷兒滾在地上,聞言一骨碌爬起身來,抱頭就走。
端過第二碗麵,師白聿繼續吃起來。
魔教約了飛虎幫今日解決問題,他自然是要去看的。
當年江上一夜之後,師白聿沒想到自己會在那樣的情況下遇到溫從聿。
一年前,他如往常一樣,孤身闖進了盜匪窩。他以為自己有足夠的能力完全鎮壓住對方,豈料被魚死網破的盜匪重創,生命幾欲垂危。
十多年人生,第一次師白聿感覺到了自己現在這條生命隨著傷口流出的鮮血正在逐漸消散,意識模糊之時,看到一個紅衣身影出現在眼前。
“早知道你是會被一群渣殺死的盟主,還不如被我殺死——你想活著嗎?”
明明意識已經模糊,眼睛都快看不清了,師白聿笑著對著人影伸手:“想……活……”
再給愚蠢的自己一次不自以為是浪費生命的機會。
給自己真正存活於此的一點理由……
趕到飛虎幫時,雙方衝突已經到了尾聲。師白聿整理了下衣服,摸了摸鬢角,慢吞吞踱步出去。
“溫教主。”
溫從聿回頭看到師白聿,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師盟主有何指教?今日事忙,本教主沒時間聽你說奇怪的話。”
師白聿摸摸鼻子,看一眼滿地狼藉。
“血湧丹相關也不感興趣麼?”
溫從聿轉身走近師白聿:“你知道些什麼?”
“最初,它是南蠻某個民族用於治病的東西。”師白聿輕聲道,“但到了現在,被人用來殺人了。”
溫從聿皺眉:“你直接說,我管你三天飯食。”
師白聿雙眼一亮:“成交。你沒有跟我說過你是什麼族的。我所知道的是,曾經有個嘉耶族,但十年前一夕之間滅族了。”
“中原人還會管蠻族的事?”
溫從聿一臉好奇,師白聿臉色有些不好。
“會被人所知,是當時武當的丘道長無意發現三具嘉耶族少女的屍身,心髒全都被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