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不如讓我去，萬一直接遇上了，是不是……”
“遇上了更好，我也正好問問。”
溫從聿伸手撓著毛毛下巴：“我無所懼，何必避讓。”
半夜，風高無月，嗬氣成霧，打更的抖著手，歇了一會繼續。突然間，他看到前方影影綽綽，緊接著，紅衣黑紗的男子和四個戴著鬼麵的人從他頭頂呼嘯而過，嚇得更夫跌坐在地，好一會才站起身來。
“呸呸，有怪莫怪，菩薩保佑。”
一行人來到城郊義莊門口。遠遠地，看到一燈如豆。溫從聿走上前，站在正門口。
“魔教教主溫從聿，前來拜訪。”
連喚三聲後，他抬腳就往義莊走，伸手推開門，守在義莊裏的蔡六和劉一刀差點被酒嗆死。
想過無數種可能，但怎麼也沒想到，魔教教主會大半夜叫門，然後直接進屋。果然是……不能用常理推斷。
溫從聿一進義莊，身後四人立刻點亮手中燭火，硬生生將陰森恐怖的義莊照得明亮通透。角落裏的老鼠驚慌四竄，黑漆漆的棺材，擱在冰盆上的屍體都照得清清楚楚。屋角的蔡六和臉色不太好的劉一刀默默站起身來。
“溫教主。”
劉一刀按耐著內心的激動，故作淡定看著溫從聿，拱手行禮。對方看了他一眼，徑直走向新鮮的屍體。
劉一刀眉頭皺了起來，好一會，才有些恍惚地走上前。一過去，便看到一雙綠瑩瑩的眼睛。唬了他一跳。再看一眼，發現是一隻皮毛油亮的豹貓。
“全身脫力，麵帶笑容，和之前的一樣。”
阿四的聲音從麵具下傳來，悶悶地。
“還有脫陽，死前必定是享受到了極致的歡愉。然後心脈寸斷。”
“溫教主。你——”
“你是昌平縣衙役？”
溫從聿扭頭，鳳眼淡淡地看了一眼劉一刀，對方在他的注視下，背脊更直了。
“我沒見過你。”
溫從聿扭頭，劉一刀隻覺得後背發麻。
“下官今年才調入昌平，教主沒見過，也是當然。”
“哦。”溫從聿從袖子裏摸了摸，掏出一份名單，向後一甩，劉一刀伸手接住，打開一看，是一份名冊。
“這是去年年末到今年年初，爆血而亡的四百二十五人的名冊。這些時日死去的人，資料尚未入手。飛虎幫壓我太過，不打不成器。捕頭大人既然是官差，看我等月月按時繳著稅金，也到了你們出力的時候了。”
溫從聿將手攏進袖子裏，轉身向著門外走去。
劉一刀視線隨著對方而動，鬼麵人突然集體轉頭看著他，手橫在脖子上，做了一個橫脖的動作。
劉一刀看了眼手上的名冊，再看了看已經看不清楚人影的門口，默默將東西揣進懷裏。
“頭……”
蔡六抖了抖：“我怎麼覺得，這個魔教教主……邪性得很？”
劉一刀瞪著蔡六，蔡六說話聲音越來越小：“頭兒，我真覺得他……有點像妖精。”
劉一刀冷笑出聲，一巴掌拍在蔡六腦門上：“你是話本小說聽多了吧？聽到了沒？把這人的身份調查清楚。”
溫從聿一行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師白聿大半夜晃蕩著，硬是和人錯身而過。看到麵色不太對的劉一刀，他忍不住好奇。
“劉捕頭，可是有什麼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