諂媚道,“小姐,奴婢就是一大嘴巴,心直口快,您別放在心上。”
殷妍梓失笑地搖頭,她知道入畫是維護自己,可到底是自己身邊的丫鬟,一舉一動都關係到自己的臉麵,所以當下也沉了臉,訓斥道,“這些話,你心裏說說就是了,嚷出去了,壞的還是你自己的品性。”
甚至會連累到我。
後麵這句殷妍梓沒說,入畫也猜到了,垂著腦袋站在殷妍梓身邊,小聲道,“小姐,奴婢知道錯了,您……”
“知錯能改是好事,給你個戴罪立功的機會,要不要?”殷妍梓衝入畫眨了眨眼。
“要,要,小姐,您要奴婢做什麼?”一聽到有損人利己的事,入畫就像打了雞血一般興奮。
殷妍梓高深莫測地笑道,“最近我院子裏的事流出去的速度太快,我們都知道是誰做的,這幾****找點事給她做做,別拆穿她,也不要為難她,我日後自有安排。”
她邊說邊朝院子裏望去,目光定在小廚房裏。
如果一次隻是懷疑,那麼兩次就是肯定了。
朱嬤嬤重男輕女,有好處的事不願帶上香秋,反倒幫了香秋一把,卻沒想到香秋不是被朱嬤嬤遺忘,而是早就投誠到了二房。
想到這裏,殷妍梓自嘲地笑了。
殷薇瑤雖然沒腦子,可到底是在世家後院長大的,簡單的手段還是會,這不,能把香秋收買,還讓其“死心塌地”跟在自己身邊多年,光是這點就不能小瞧了她。
“小姐,”見殷妍梓臉色不好,念文忙道,“要是您下不了手,還是讓奴婢來吧。”
她知道殷妍梓與香秋之間的關係更似姐妹,十多年的感情不是說沒就沒了的,可要是放任香秋這般,她著實不放心。就算她十二個時辰都守在殷妍梓身邊,也有防不勝防的時候。
與其把危險放在身邊看著,她寧願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先放著吧,還有兩個月,快了。”
還有兩個月就到年關了,他也該回來了吧。
她的親事也快了。
前世,香秋處心積慮地想站在他身邊,這一世,她一定遂了香秋的願。
比起殷妍梓與二房這邊的角力,殷丹雅一家這幾日就不好過了。
下定那日的風波勉強過去了,可到底是心虛,這兩日三人都不敢出門,偶爾出趟門,也總感覺有奇怪的目光不斷地戳在自己身上,甚至連暗處的竊竊私語,三人也自動將自己代入,認為他們談論的是自己。
雖然朱家表麵上沒說什麼,可盧輝知道朱五對於那勉強湊出來的十六抬小定頗有微詞,如果不是殷丹雅再三保證朱五進門後直接掌管中饋,甚至可以插手他們的生意,朱五又怎麼會這麼好說話?
對於殷丹雅的保證,盧輝並未放在心上。
他本就是商賈,隻要能賺到銀子,由誰拿主意,怎麼做,都可以接受,更何況外麵早就傳言朱五是經商能手,否則他也不會點頭應下這門親事。
在殷府寄居了這些年,盧輝比誰都知道銀子的重要。
隻是在小定上出了那麼大的事,殷丹雅一家總覺得在朱家麵前抬不起頭,更怕朱五以後進門了給盧輝臉色看。這門親事,他們本就是高攀,朱五雖然是庶出,可人家娘家是正經的官家,朱太老爺是尚書,朱老爺也厲害,更何況朱五在朱家三房最是受寵,殷丹雅有些擔心媳婦進門後自己鎮不住。
而且,朱五還提了個苛刻的條件——在她進門前,盧輝得把他那兩個通房給處理了。
這條件要是放在平時,殷丹雅到不覺得有什麼,出於對媳婦的尊重,打發兩個通房也是應該,可因著她心裏早就有了偏見,所以認為朱五是在針對他們盧家,是在給盧輝下馬威。
一想到這裏,殷丹雅心裏就不舒服了,雖然他們理虧在先,可出發點是好的,如果不是為了給朱五麵子,她犯得著去二房借嫁妝嗎?
“這事,我不同意,”越想心裏越憋了口氣,殷丹雅黑著臉說道,“還沒進門呢,就要鬧得我們後宅不寧,要是進門了,那還了得?連兩個通房都容不下,日後我家輝哥兒成大事了,不是連姨娘都不敢納?出嫁從夫,輝哥兒房裏的事,還輪不到她做主,我還沒死呢,她就指手畫腳,當這裏是朱府呢!”
比起殷丹雅的憤怒,盧偉就要心平氣和地多,他是男子,想事情的出發點與殷丹雅不一樣,看中的是利益。而且,他並不認為朱五的條件會限製盧輝。
媳婦進門,盧輝有的是時間調、教,女人在盧偉眼裏,不過是依附男人的存在,如今他們需要尚書府做後台,等他們的生意上了正軌,輝哥納妾也好,娶平妻也好,朱五都得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