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妍梓白了他一眼,“庫房裏的,以後都是你的,所以,你也別給我哭窮,別忘了我的紅包。”
殷卓淩眼珠子一轉,打著折扇湊到殷妍梓麵前,商量道,“庫房裏的東西,你有一半,要不,你在我那一半裏自己選點,我的紅包就省了。”
殷妍梓一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做了個撕咬的動作。
殷卓淩手指一攏,折扇收回,在殷妍梓的腦門上敲了兩下。
殷妍梓正欲發作,門房就慌慌張張地進來了,“少爺,小姐,不好了。”
殷妍梓狐疑地抬頭。
“門外來了一撥人,說是端王府府上的,帶頭的,說是未來的世子妃,來、來找小姐……”
算賬。
最後兩個字,門房不敢說。
殷卓淩哼了一聲,意味深長地朝殷妍梓瞟去。
殷妍梓唧唧歪歪地應了一聲,帶著入畫到了前院,殷卓淩緊隨其後。
任蘭帶來的人已經與“沁園”的人打起來了,雖然因著大雪,街上的人很少,可街口還是有三、五人朝這邊張望,再加上任蘭的大嗓門,冷清的街道上驟然熱鬧了幾分。
念文已經叫小廝到街口守著了,這邊的動靜暫時傳不出去,那圍觀的三、五人,也被很禮貌地請走了。
任蘭雙手抱在胸前,滿意地看著自己帶來的人占著上風。
門房等人,是殷妍梓從牙行買回來的,並不會武功,根本就不是端王府的人的對手。
任蘭帶來的人,雖然隻是普通的護院,可能在王府裏做護院,不說以一敵百,以一對十還是可以的。
殷妍梓與殷卓淩趕到門口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邊倒的局麵。
“找你的?”殷卓淩這個時候還有心思調侃,“未來的世子妃啊,誰定的?”
“端王妃。”殷妍梓本不想回答的,可依著殷卓淩的性子,要是她不應聲,後者絕對會胡攪蠻纏,攪得她不得安寧。
殷卓淩煞有介事地點頭,又問道,“我先說,側妃什麼的,我可看不上,你也別想。”
見殷卓淩越說越離譜,殷妍梓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任蘭本有些得意,她帶人上門挑釁,還占了上風,朝殷妍梓瞟去時,非但沒看到想象中的膽怯與心虛,反倒從那張小臉上看到了諷刺。
當下她便凶神惡煞地說道,“給我打,給我往死裏打!誰能把這個女人打死,賞金三十兩黃金!”
殷卓淩哼了一聲,促狹道,“阿梓,你不怎麼值錢啊,才三十兩。”
殷妍梓敷衍地笑了笑。
三十兩黃金不多,可聊勝於無,所以仍舊有人虎視眈眈地朝她撲去。
入畫好不容易等來了舒活筋骨的機會,不等殷妍梓發話,她就主動迎了上去,左右開工,竟然同時與兩名端王府的護院周旋。
而念文則守在殷妍梓身邊。
“你們也去試試。”殷卓淩搖著桃花扇,對青山和綠水指了指任蘭的方向。
笑話!
他殷卓淩的妹妹豈是旁人可以隨便欺負的!
“沁園”門前一片混戰,入畫等人好不容易找到好玩的事,自然不會輕易就把人打趴下,而是貓捉老鼠一般,追追打打,卻每次在關鍵時刻故意放水,等對方喘息了幾口氣後,又開始新一輪的戲弄。
殷妍梓好笑地看著玩的不亦樂乎的眾人,低聲對殷卓淩說道,“差不多就得了,別把人都引來了。”
“你們幾個,給爺到街口守著,要是放了一個人過來,仔細你們的腦袋。”殷卓淩桃花扇一點,隨意點了幾人,朝街口努了努嘴。
任蘭發現情形不對的時候,殷卓淩的人已經將退路堵死,而她的人,成了甕中之鱉。
“賤人!”任蘭口不擇言,對殷妍梓嚎道,“我是未來的世子妃,你要是敢動我,我姑姑不會饒了你,表哥也不會放過你。”
“我竟然不知道,一個寄居在端王府裏的人,竟然可以幫本世子做主了。”隨著一聲低沉的聲音傳來,百裏子彥從街口走了過來。
“表哥……”任蘭強忍住身子的瑟瑟發抖,下意識地朝後退了一步。
她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夠肆無忌憚,完全是因為姑姑的寵愛,王爺與表哥之所以放任,一是因為兩人不過問後院的事,二是因為她沒觸碰到兩人的底線,可先前的那番話……
任蘭頭皮發麻,冷不丁地打了個冷顫。
隨著百裏子彥的到來,先前還耀武揚威的任蘭低調得恨不得隱身,而隨行而來的護院不僅停手,更是跪在了地上請罪。
百裏子彥陰鷙的目光微微一掃,再開口時,如同奪命閻王,“影一,你把這些人帶回去,該怎麼罰,按照府裏的規矩來,完了,都送到牙行去,分不清主子是誰的人,留著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