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這麼替妹妹著想,妹妹又怎麼會讓姐姐失望?”殷薇瑤心裏雖然憤恨,可麵上不顯,反而還要做出一副強勢的模樣,不讓殷妍梓在自己麵前占分毫的優勢。
殷妍梓卻沒了與殷薇瑤繼續下去的心思,隻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姐姐可是還有話要說?”殷薇瑤看不慣殷妍梓意味不明的眼神,總覺得這眼神是赤、裸、裸的鄙視,是挑釁,更是奚落。
殷妍梓微微搖頭,瞟了一直沉默的殷卓淩一眼,兄妹倆直接離開,隻留下殷薇瑤一個人在原地氣得跺腳。
“對這些人,何必浪費口舌。”顯然,殷卓淩是不讚成殷妍梓與這些人多話的。
可殷妍梓卻不以為意,“口舌之爭也是‘爭’,大哥,莫不是你對阿梓沒有信心?”
“大哥不是擔心你,隻是覺得和這些人周旋,生生掉了身價。”
“那倒是。”殷妍梓認真地點頭,四下看了看,見沒有外人,親昵地挽著殷卓淩的胳膊,半撒嬌,半認真地說道,“以後不和他們說話了,總有他們求著我們的時候。”
殷卓淩哭笑不得,隻頻頻搖頭。
宴會上,殷妍梓與殷卓淩的位置自然是很靠前,雖然兩人幾乎是第一次在老皇帝麵前露臉,可身份在那裏,縱使很多人不滿,也隻能心裏憋著,至少在老皇帝麵前眾人還是得表現得相親相愛。
老皇帝興致很高,臉上的笑容也比平日裏真誠了幾分,興高采烈地說完祝酒詞,百裏子宏作為眾皇子中的表率,率眾人向老皇帝敬酒,幾位王爺與藩王也瞅準時機送上了祝福。
百裏成鬆難得給臣子們好臉色,一時之間,宴會上的氣氛倒是和睦。
殷妍梓坐在殷卓淩的身邊,冷眼看著虛偽的眾人。
今兒日子特殊,再沒長眼色的人也不會在這個時候來陰的,觸了老皇帝的黴頭,絕對是死罪!
所以在場的眾人心情輕鬆,就是與平日裏的政敵也難得說上了兩句不痛不癢的話,殷妍梓左顧右盼地看了一圈,目光最後對上了宣秀可。
宣秀可先是一愣,沒想到殷妍梓會毫無忌諱地迎上她的目光,回神後,她對殷妍梓禮貌地點頭,舉起了手中的酒杯。
殷妍梓大方地笑了,舉杯向宣秀可做了個敬酒的動作,率先喝下了杯裏的酒。
壽宴雖然沒什麼新意,可到底是無驚無險地進行著,漠北王雖然有野心,可在百裏成鬆麵前還是得低頭做小,單看他這次進宮的賀禮就知道,麵上功夫是做足了的,而北國送來的禮物就更有些意思了。
殷妍梓笑眯眯地看著在池中獻舞,據說是北國某位郡主的妖嬈女子,嘴角噙著淺淺的笑。
北國的意圖太明顯,隻是如今兩國邊境隨時可能開戰,他們巴巴地送個女人進宮是什麼意思?
細作?
殷妍梓好笑地搖頭,百裏成鬆又不是昏君,怎麼會讓一個女人接觸到國家大事?
誘、惑?
殷妍梓又笑,她雖然對百裏成鬆沒有好感,可也不可否認,百裏成鬆在美色上,是極其有分寸的,至少,不會因為美色而誤國。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難道北國就白白地送個美人進宮,等他們戰敗的時候跟著殉葬?
發覺自己想多了,殷妍梓無辜地撇了撇嘴。
好不容易等要壽宴結束,殷妍梓終於慢悠悠地站了起來。
“阿梓。”宣秀可率先一步,攔下了殷妍梓。
殷妍梓微微一笑,了然地看著她。
宣秀可笑眯眯地說道,“一直想約你出來坐坐,可一直找不著你,之前吧,我也想過直接給你帖子,可前段時間聽說你生病了,閉門謝客,我也就不好約你。今兒瞧著,你該是都好了,我也就放心了。不管怎樣,我們今後都是一家人,阿梓要是不嫌棄,我們明兒到‘一品茗’坐坐?”
雖然是在征求殷妍梓的意思,可宣秀可的語氣卻是強勢。
殷妍梓遺憾地說道,“多謝郡主的美意,可真不湊巧,這幾日外祖父一家要到盛京了,阿梓一方麵要忙著安頓好外祖父一家,另一方麵……”
她鬱悶地朝殷卓淩的方向努了努嘴,“郡主也知道我大哥前兒才回來,這段時間我吃不好,睡不好,就擔心我大哥。如今,他好不容易無驚無險地回來了,我想多陪陪他。”
“這是應該的,”宣秀可讚同地點頭,“不管怎樣,家人才是最重要的。那好吧,改日阿梓得了空,我們再約好了。”
宣秀可體貼地拍了拍殷妍梓的手背,帶著丫鬟離開。
才剛上了馬車,丫鬟就不屑地嘀咕道,“也不瞧瞧自己是什麼身份,她還真把自己當郡主了,要不是郡主給她麵子,她能有機會與郡主說話?郡主,你是心好,可別人不領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