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阿梓運氣好，蒙對了。”殷妍梓擺明了是一副打死也不承認的模樣。
清霖軒多看了她幾眼，似有所指地說道，“阿梓這麼了解清家，不知道的，還以為家父做的決定，都事先問過阿梓呢。”
殷妍梓微微一笑。
看來，清霖軒真是的火了，否則也不會說出這番不經過大腦的話。
暗地裏是在嘲諷，實則是在暗示殷妍梓要是是個聰明的，就別在清家安插眼線。
清霖軒也太看得起她了。
殷妍梓好笑地搖頭。
她有什麼本事，可以在清家安插眼線，即便她真的好運氣把讓人進去了，又從哪裏得到連清家當家的都不知道的消息？
清霖軒話一說完，也知道自己過激了，可到底是關係到清家的內部秘密，小心點總是好的。
想是知道殷妍梓不會答話，清霖軒接著岔開話題，說道，“既然阿梓有了全盤計劃，想要我怎麼配合你？”
殷妍梓聞言，不禁有些佩服清霖軒的眼光。
如今，清家不管抱著什麼心態，既然清霖軒出現在了眾人眼前，說明如今的清家不會繼續避世，就算不會淌盛京的渾水，可也絕對不會再像之前那般低調，畢竟，殷妍梓幫得了清家一次，不見得幫得了第二次。與其被低調地處理掉，不如高調地出現在世人麵前，不管是誰要想再對清家動手，先得掂量掂量接下來要承擔的後果。
所以，盡管清霖軒對殷妍梓還有諸多的懷疑，可兩相權衡，與殷妍梓合作是最明智的選擇。更何況，清霖軒支持的人並不是百裏子宏，可他不介意為那位除掉百裏子宏。
殷妍梓挑眉，這是在間接承認合作關係了？
微微一笑，殷妍梓說道，“其實，阿梓也沒什麼計劃，就是把清家與百裏子宏聯係上了，至於要怎麼做，還不是霖軒說了算？”
笑話，她可沒有偉大到要陪清霖軒一起出生入死，清霖軒要怎麼折騰，那是他的事，是清家的事，與她無關，與殷府無關。
殷妍梓非常小心眼地把自己與殷府排斥在了清霖軒的計劃之外，先不說她不願意把整個殷府的命運交到外人手裏，就是清霖軒也不見得對她有多信任。外人隻看到清霖軒與殷府大房的交好，卻沒人看到這份交好後麵的利益與目的。
清霖軒沒想到殷妍梓會如此“大方”，可殷妍梓的話正是他所期望的，畢竟這關係到清家的私事，他也不喜歡有個外人在那裏礙事。
雙方似乎就這麼達成了協議，雖然兩人的對話如燈謎一般高深莫測，可當事雙方心裏卻跟明鏡似的，而坐在一邊的百裏子彥也沒有要摻和一腳的意思。
隻是在送走清霖軒後，殷妍梓還是忍不住地問道，“你沒有什麼要問我的嗎？”
“你有什麼要說的嗎？”百裏子彥反問。
見殷妍梓“虎視眈眈”地看著自己，百裏子彥無奈地說道，“你有你的立場，你想怎麼做，都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與立場，我為什麼要幹涉？更何況，從一開始我就說過，我始終是站在你這邊的。”
殷妍梓心裏微微感動，卻還是固執地問道，“可……我要對付的是百裏子宏。”
是你的堂哥，是未來太子！
殷妍梓之所以在與清霖軒交談的時候沒有背著百裏子彥，就是要他明白她在做什麼，她有什麼目的，要百裏子彥想清楚，他們以後究竟是敵人，還是朋友。
她一點也不擔心百裏子彥在知道了她的目的後，會對她動手。
不是她有多相信百裏子彥對她的感情，而是她知道百裏子彥是難得的君子，雖然在朝堂上油鹽不進，我行我素，可在對付政敵的時候，絕對是光明磊落，可能會落井下石，但絕對不會用不堪入目的伎倆。
所以她才這麼直白地向百裏子彥擺明了自己的立場，就是以後他們要爭鋒相對，那也是各憑本事。
“他從來就不是我與父親支持的人，”百裏子彥鄙夷地說道，“外人都道大伯對三堂哥另眼相看，隱隱有立其為儲君的架勢。三堂哥母妃身份夠尊貴，外祖一家對其也是傾囊相助，殊不知，大伯不過是以此來迷惑外人罷了，大伯心裏的最佳人選，絕對不是他。”
這是百裏子彥第一次當著殷妍梓的麵，告訴她老皇帝的心思，殷妍梓一點也不奇怪百裏子彥為何會說出這番話，端王爺是百裏成鬆的胞弟，對老皇帝沒有二心，沒準以後新帝還需要端王爺的扶持，所以老皇帝一定會與端王爺交底。她隻是奇怪，百裏子彥會大大咧咧地把老皇帝的心思說給她聽，要知道，當初她試探百裏子彥的時候，對方可是三緘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