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大禹(3 / 3)

帝說:“不要像丹朱那樣驕恣放縱,隻知道喜歡偷懶遊玩,在無水的陸上行船,在家中成群結黨地淫亂,因此我要取消他的世襲繼承權,我不能容忍他這副樣子。”禹說:“我娶了塗山氏的女子,結婚隻有四天就外出治水了,生了兒子啟,我也沒能撫養他,所以才能完成平治水土的大業。而且設置了五服製度來拱衛京師,使國土擴大到五千裏,全國十二個州都設置了官長,京師以外一直管轄到四方荒遠的邊地,普遍建立了伍長製度,所以他們都能遵循職守、建功立業。隻有三苗愚頑而不肯遵從職守,帝可要時刻留意這個問題啊。”帝說:“為我推行德政,開導民眾,都是你的功勞。”

皋陶於是就敬重禹的德行,命令百姓都效法禹。對不遵照命令執行的,就用刑罰加以懲處。因此舜的德教大顯於天下。

於是夔奏起了樂曲,祖先的神靈也降臨了,各方諸侯相互禮讓,鳥獸飛翔起舞,當《簫韶》的樂曲演奏完九章,連鳳凰也飛來朝儀,百獸相率起舞,百官團結和諧。舜帝因此作歌道:“我奉了上天的命令來治理人民,重在順應時勢,重在謹言慎行。”於是唱道:“輔佐大臣們欣喜盡職呀!君王的治功才能振興啊!各項事業才能鼎盛啊!”皋陶作揖叩頭大聲說道:“大家要記住天子的訓誡呀!都要恪盡職守,謹守法度,不能懈怠啊!”又繼續作歌道:“君王英明啊!大臣賢良啊!各項事業興旺發達啊!”又唱道:“君王細碎無大略啊!大臣就會懈怠啊!各項事業就將敗壞啊!”舜帝拜謝說:“是啊,以後大家都盡心盡力吧!”於是天下人都遵奉大禹所興起的九韶聲樂,推崇他做山川神靈的主宰。

帝舜向上天推薦禹,做天子的繼承人。十七年後帝舜逝世。三年的喪期結束後,禹謙讓回避舜的兒子商均而居住在陽城。天下諸侯都離開商均而去朝拜大禹。禹於是即天子位,坐北向南接受諸侯的朝拜。國號為夏後,姓姒。

帝禹即位後向上天推薦皋陶,準備授給他處理國政的權力,而皋陶卻過早去世了。禹把皋陶的後代分封到英、六兩地,也有的封在許地。然後推舉伯益,讓他管理政事。

十年過後,帝禹巡視東方,到達會稽時逝世。把天下傳給伯益。三年的喪期結束後,伯益把帝位讓給禹的兒子啟,自己避居到箕山南麵。禹的兒子啟有賢德,天下都歸心於他。等到大禹去世,雖然把天下傳給伯益,但伯益輔佐禹的時間不長,天下人還不能信任他,因此諸侯都離開伯益而去朝拜啟,說:“啟是我們的君主帝禹的兒子啊!”於是啟登天子位,這就是夏後帝啟。

夏後帝啟,是大禹的兒子,他的母親是塗山氏的女子。

有扈氏不服從帝命,啟出兵討伐,在甘展開大戰。開戰前夕,啟作《甘誓》,並召集六軍將領進行申誡。啟說:“喂!六軍將領們,我把誓詞告訴你們:有扈氏依仗武力違背五行規律,厭棄天、地、人的正道,上天因此要斷絕它的國運。如今我隻是恭敬地執行上天的懲罰。車左的人不盡車左的職責,車右的人不盡車右的職責,就是不服從命令。駕車的人進退不合要求,也就是抗命不遵。服從命令,就在祖先的神靈麵前賞賜你們;不服從命令,就在社神麵前處死你們,並且還要懲罰你們的親屬。”於是滅有扈氏,天下諸侯都來朝拜。

夏後帝啟逝世,他的兒子帝太康即位。帝太康失去了國家,兄弟五人逃到了洛汭,作了一首《五子之歌》。

太康逝世,弟仲康即位,這就是帝仲康。帝仲康的時候,羲氏、和氏嗜酒壞事,擾亂了四時節令。胤奉命前去討伐,作《胤征》。

仲康去世,兒子帝相即位。帝相去世,兒子帝少康即位。帝少康逝世,兒子帝予即位。帝予去世,兒子帝槐即位。帝槐去世,兒子帝芒即位。帝芒去世,兒子帝泄即位。帝泄逝世,兒子帝不降即位。帝不降去世,弟弟帝扃即位。帝扃去世,兒子帝厪即位。帝厪去世,立帝不降的兒子孔甲,這就是帝孔甲。

帝孔甲即位後,喜歡迷信鬼神,專門從事淫亂活動。夏後氏的威德開始衰敗,諸侯紛紛背叛。上天降下兩條龍,一雌一雄,孔甲不能喂養,也沒找到懂得養龍的人。陶唐氏衰敗以後,有一個後裔名叫劉累,師從豢龍氏學習養龍的方法,以此來侍奉孔甲。孔甲賜他姓,叫做禦龍氏,讓他接受豕韋氏後代的封地。一條雌龍死了,劉累將它獻給孔甲吃。孔甲又派人來向劉累索取,劉累因為害怕而逃往別處。

孔甲去世,兒子帝皋即位。帝皋去世,兒子帝發即位。帝發去世,兒子帝履癸即位。這就是桀。

帝桀的時候,從孔甲以來諸侯就有許多背叛夏朝的,桀不致力於德政而專以武力傷害其它部族,其它部族不能忍受。於是夏桀就把湯召來並將他囚禁在夏台,不久又釋放了他。湯修德勤政,諸侯都歸附湯,湯於是率兵討伐夏桀。夏桀逃到鳴條,終被流放而死。夏桀對人說:“我後悔當初沒把湯殺死在夏台,以致使我落到這種地步。”湯於是登上天子之位,取代夏朝而君臨天下。湯封土地給夏朝的後代。到了周朝,又封在杞這個地方。

太史公說:“禹是姒姓,它的後代分別受封,就用國名作為姓氏,所以有夏後氏、有扈氏、有男氏、斟尋氏、彤域氏、褒氏、費氏、杞氏、繒氏、辛氏、冥氏、斟戈氏。孔子校正夏曆,學者中有不少人都能傳授《夏小正》。從虞、夏時起,貢賦製度就已經完備了。有人說禹是在江南會合諸侯、考核他們的功勞時去世的,因而就葬在那裏,把那個地方命名為會稽。所謂會稽,就是會集諸侯、考核功績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