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惠皺眉道:“皇上,臣妾真的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樣?如同皇後,從一開始她就不喜歡、不接納臣妾,臣妾卻並不怨恨她。還有齊妃幾乎將臣妾害死,可臣妾也不傷心。這,真是極大的諷刺!臣妾最信任最親近的人,卻是那個從一開始便處心積慮要害死臣妾的人。這真的太令臣妾傷心了。臣妾覺得背後好像是空的沒有依靠的一樣!”
雍正攬著雲惠的腰將她帶進寢宮。雲惠用詢問的目光看著雍正:“皇上,臣妾身上的傷……”
雍正輕輕一笑說:“朕知道。你的背後有朕的胸懷!”
雲惠此時正是最失落,感情最脆弱的時候,聽到雍正這句話,不由得哭出了聲音。這一夜是雲惠所經曆過的,最溫柔、最平靜、最安心的一夜。皇上隻是輕輕的從背後抱著她,她的背則輕輕的靠在皇上那寬厚而溫暖的胸膛之中。雲惠幾次強迫自己不要想,將來離開皇上的那一天,因為隻要想到這件事,雲惠的眼淚便止不住的流。
這一年的冬天京城幹冷幹冷的,即不下雪又非常寒冷。冷的如此凜冽,如此清徹!
寒風蕭索之際,寶貝勒卻傳來了喜訊。寶貝勒與李衛將賈士芳餘黨一舉殲滅。最後的一次大圍剿是在山西境內進行的。
經賈士芳黨餘供述,賈士芳等人早就計劃要刺殺雍正,隻是苦於沒有機會。恰在此時,李衛遍訪得道高人,於是賈士芳忙毛遂自薦,由此得以入宮。
但賈士芳沒敢冒然行動。本來準備再與雍正多接觸幾次,取得雍正的信任之後再動手,沒想到雍正卻不再宣他入宮了。而是將他派到了怡親王府。可是他在怡親王府也沒有得到信任。於是他就以為皇上、怡親王看過病為幌,遊走於京城各王府及官宦之家。從而結識了一些掌握皇上行蹤的人。終於賈士芳得到了雍正前往熱河的消息。於是他立即在熱河一帶集結了他的黨羽徒眾。又以重金買到了雍正確切的回京日期,這才發生了雍正遇刺案。
雍正將此事的前因後果給雲惠講了。雲惠忙得意的說:“皇上,您看!臣妾早說過了吧?幸虧您聽臣妾的,沒把那個賈士芳留在身邊,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雍正笑道:“朕知道,你已經多次救朕於危難了。這次竟舍身擋箭!雲惠,朕不許你再這樣了。若你為救朕而死,朕心絕不能安,亦絕不能獨活於世!”
雲惠忙用手捂住雍正的嘴說:“皇上!別亂說!臣妾如果真能為您而死,也是臣妾的幸福,真的!”
雍正緊緊的抱住雲惠在她耳邊說:“朕知道,知道……”
雲惠的傷勢基本痊愈了,隻是一遇到陰天時,還會隱隱作痛。這一年雲惠與雍正一同回到了紫禁城。雲惠依然隨居在養心殿後殿的西廂房內。雍正又以雲惠在熱河舍身護駕為由,將雲惠的月俸及禮遇晉升為依皇貴妃例。
雍正在養心殿前殿西暖閣內傳召了李玉說的那個小太監,這個小太監名叫李喜。
雍正看著跪在地上的李喜,不過二十多歲的樣子,模樣挺幹淨的。雍正深吸了一口氣問:“你是太監李喜嗎?”
“回皇上,奴才是李喜。”
雍正沉聲道:“朕有話問你,今日既單傳你,你心中應當明白。朕問話你該如何回答你自己亦當清楚!”
李喜明顯的全身顫抖了一下說:“奴才明白。”
“熹妃許給你什麼了?”
“皇上,奴才是服侍張格格的,並不在熹妃娘娘跟前兒當差。”李喜似乎是不打算招供!
雍正一聽怒道:“你所犯之罪行朕早已盡知,今日若你所供完全屬實,朕不僅不加罪於你,反而還會賞你!若你負隅頑抗,朕不僅要治你之罪,更會株連你的家人,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