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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年前,“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一真理就已經被證實了,可這些年越來越多的東西卻逆流而來,流進這不具備放浪形骸的高地,大開發戰略一響這裏的格局就漸漸的改變了,閉塞的終究慢慢變得開放起來,而許多人們依然選擇躥出去,到東部沿海區謀生,他們慌不擇步的躥出去,這些想改變現狀的人們懷著遠大理想可能一去不複返了。一時間感覺仿佛隻有我們幾個漏網之魚來到了這高原。這意味著我們的苦與樂、喜與悲在四年裏都將彙聚在一處,都將彙聚在這片高地上跳起人生的舞蹈。

其實生活本就是一場舞蹈,隻是不同的階段變換著不同的舞台而已。

終於寢室裏的其他人都陸續到來,隻是有兩個鋪位一直空著給我以無限遐想,我懷疑是不是來校的路上出了車禍,這些年交通事故頻發的實例不少。後來聽學院裏麵解釋原來是他們眼光太高,覺得來這所學校實屬屈才就選擇了回去再奮鬥一年,四個人住六人間,享受著六人每月30度電的待遇真是不錯,寢室朝北,即便白天光線也顯得很吝嗇隻有少量光顧進來,多虧了那幾度電,得以讓我們在這陳舊寢室還能過著光明的日子。

睡在我上鋪的兄弟陳小冬是位小四川,另兩位安微鄭濤與河北麼衛國則是政治學與行政學專業的,對於麼衛國的姓我當初還不知道怎麼讀,對於這樣的姓氏我當時就像小鳥打量恐龍蛋一樣沒有頭緒,後來才知道那個字讀“yao(陰平)”,還聽他說他的名字是時代的產物,我還以為與前蘇聯衛國戰爭有關呢,其實不然,看來是我的想象思維在那小小的空間裏太活躍了。

那些天我開始對這座城市的燈火闌珊無所適從,我沒有與道哥他們一起去外麵喝酒了,因為我一喝酒就流鼻血的老毛病又犯了,自從中學就落下的毛病我一直沒在意,到了此時卻大有愈演愈烈的趨勢,我隻能暫時控製一下。

陳小冬花了10元錢從舊書攤上淘回兩本《白鹿原》與《平凡的世界》,一看就知道那是盜版的,但這絲毫不影響我們看書的心情,相反我們看書的心情很好,那兩本在正規書店裏加起來肯定超過50元的書,在我們幾個手中互相傳閱著沒幾天就看完了,不適的心情得到較好的治療。

我在采之的影響下也淘回了一本《誌摩的詩》,沒事的時候就在寢室裏邊向他們朗誦,一方麵培養我的詩感,另一方麵還可以練練普通話。住在這座始建於90年代300元一年的宿舍裏,煩的時候就約上王小東爬到更高的頂樓去登高望遠,就像在家鄉時置身山頂一樣那種感覺再美不過了,最初不巧的是一扇並不堅固的鐵門攔在那裏妄想把我們給禁錮,我們三下五除二悄無聲息的把那扇鐵門給放倒,我們在上麵望著遠方訴說自己的人生,自己的理想,不時低頭瞧瞧那頹圮的屋頂,真的有點“危樓高百尺”的感覺,心裏想著說不定哪天這棟樓坍塌了就該徹底翻新了。

在這座城市還能遇上饒朵是我始料不及的,軍訓前一天那個不經意的下午,我們領回各自的迷彩服,返回寢室的途中在校園一角,她一個不經意的回眸把我們的視線,把我們的高中友誼又重新栓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