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折磨自己。你總是杞人憂天,我來看看我哥,跟他說幾句體己話,你也會想歪?”她掙脫開他溫暖的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不與他正麵相對,隻是側身站著。
“你能夠承認坤少,我很開心,因為你已經擺脫了心中的束縛,已經不再受心靈的煎熬,那麼你可不可以連同我一起原諒。”他懇求,滿眼都是悔恨的光芒。
“小旭,我都沒有怪你,拿什麼原諒你?”她瞪了他一眼,覺得他有些神經過敏。
“那你為什麼看到我就走?”他小孩子氣似地追問。
“是我必須要走,於蝶和於霜還等著我回信呢,我能不急嗎?”映晴不明白他緊張個什麼勁,就算自己生他的氣,難道不該嗎?
“她們讓你一個孕婦跑來跑去……”他擔心她呀!
“我不想她們知道。”她還沒有告訴大家自己懷孕的事情,幹嘛弄得自己那麼嬌貴?
“你就喜歡自己硬撐著!”如果擔心公開,他可以帶她離開。
“我真的沒事,你回去好好陪陪我哥,盡量說好話,看能不能網開一麵放於伯伯一把。”映晴希望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希望。翁同旭卻故意板起臉來,佯裝生氣地說:“原來挺著個大肚子是為了替於億陽說情?看來,你對於家還真是夠意思!”
“你這個人……”映晴氣得臉都紅了,他怎麼能心胸狹窄到這步田地,竟然連這種事情都犯得上吃醋。“沒得救了!”她嗔怪。
“好了,我是開玩笑的,放心吧,我來就是想找坤少談談,看能不能手下留情。”翁同旭也不是睚眥必報的人。
“你可要說到做到。”映晴怕他玩空的。
“行,我一定做到。”說完,四下看了看,然後猛然在映晴臉上親了一下,掉頭跑走。映晴抹著臉上的汗水,含笑責怪:“這個小旭,一天都長不大。”
翁同旭前腳剛走進病房,甜甜一臉愧疚地跟著走進來,撲通一聲跪倒在病房門口,令善宇和翁同旭大惑不解,隻有關坤年淡然地望著她。
“坤哥,你罵我吧,我不是一個好人!我幹了一件令我很懊惱的事情,我簡直禽舍不如!”甜甜聲淚俱下,羞愧難當。
“甜甜,你這是幹嘛?”善宇拉她她不起,隻是哭泣著懇求坤年原諒。翁同旭很聰明地意識到是什麼原因,他隻是不明白這個一直口口聲聲喊坤少坤哥的女孩竟然會夥同別人害人。
“坤哥,我對不起你,我不是故意的,我一直都在告訴自己,不能這樣做,可是我……”甜甜內心的疼痛不是隻言片語就能表達的出來,雖然關坤年對她是好,是仁義,但他父親卻是害死自己母親的凶手,她隻是用了最不正當的手段來為媽媽報仇。
“甜甜,難道你……”善宇大概清楚了是怎麼一回事,氣憤填膺,一把扯住悔恨交加的甜甜,悲憤地問:“為什麼?坤少對你那麼好,你為什麼要害他?”
“善宇,不要責問她,這不是她的錯。”關坤年在看到滿腹悔恨的甜甜時,所有的抱怨都不存在了,畢竟是自己的父親先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他隻是替父償還情債。
“不是她的錯?”善宇痛心疾首,沒想到一向善良、單純的甜甜會恩將仇報。“你都做了什麼?”
“我錯了,可是我媽沒有錯。”甜甜嚶嚶小哭,在善宇悲憤的譴責下喊出這麼一句。翁同旭和善宇一下子怔住了,他們不知道甜甜到底還有怎樣令人震驚的故事。
“我媽是被關東霖害死的,是被關東霖害死的!”這是聲討也是泄憤,可這聲討似乎找錯了對象。
“你媽……”翁同旭從沒想過被關東霖禍害的女人裏還會有別的女人。
“我媽也是被關東霖給陷害,聲名掃地,受不了我爸的羞辱跳樓自殺了。”甜甜難掩心中的苦痛,泣不成聲,從包裏拿出一份陳舊的報紙給善宇看。
這是十年前的一份東城日報娛樂版,在頭版頭條的專欄裏,1號大字寫著醒目的標題:有夫之婦醉臥情人懷抱。插圖是一副極其****的拍照,一個渾身健碩的光身男人附在一個同樣光身的女人身上,男人的隻側著臉,女人微微眯著的眼神和陶醉的樣子被鏡頭撲捉的十分準確。
圖片下方是小四號字寫的內容,內容不堪入目,語言充滿著攻擊與辱罵。很顯然,照片上的男人是關東霖,而那個被他壓在身下的女人是甜甜的媽媽?這是怎麼一回事?
善宇看過報紙,膛目結舌,半天沒有緩過神來。翁同旭因為和她有著同樣悲慘的兒童記憶,很能理解她做這種事情的動機。換做他,他也會這麼做,不過不是向關坤年下手,而是向那個十惡不赦的關東霖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