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山林,遙遙碧水,大好的湖光山色,清幽寧靜,使人心馳神往。
沿著碧水而行,河水的衝刷分開了兩片小平原。俯瞰地麵,漸見流水清澈,鮮草芳菲,在水霧中漸漸透出一片世外桃源的景象,讓人不禁感歎,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神仙眷侶居住的地方?
河水衝刷成的小平原上,有一塊闊曠的空地,靜靜矗立著綿延數十裏的宏偉府邸,紅磚青瓦,金漆的匾額上寫著“幽府”二字。
威嚴的朱門前,左邊屹立著狻猊像,右邊竟屹立著九尾天狐像。
穿過朱門,到主屋的青石板拚砌的道路兩邊,整整齊齊的屹立著比金沙祭祀壇高大兩倍的青銅羲和祭天神樹。神樹將這主屋前的寬敞空地分割成了兩塊,左邊的空地上立有麵向東方的羲和神像,右邊的空地上則是一群正在訓練中的黑衣少年。
主屋前的高台上,有三男一女正談笑著,也不知道他們在談些什麼,那個少女笑的很開心。
而府邸中的奴仆們正忙碌著,認真地清掃著府邸地每一個角落。猶如木偶般呆滯的表情,讓人不得不懷疑,他們真的有著自己的意識,會思考。
越過主屋,沿著九曲回折的後院小路,再穿過一片茂密的黑竹林,一個天然瀑布形成的水池小閣便呈現在眼前。
小閣外,瀑布邊,但見一人靜靜地伏在於水池邊的巨岩上,銀色的柔軟頭發過腰長,且沒有束起來,隻是隨意地披散著。一身潔白的長袍,從水中那微微晃著的倒影看,他的眼睛是紫色的,眉心間有一顆紫色的淚型水晶,仿佛是鑲嵌上去的一般,兩邊亦有同樣顏色的怪異圖騰沒入發際。
看著在水中搶食的魚兒,他又拿起一塊點心,隨意的撒到這個天然的魚池裏,引得更多的魚兒來哄搶,攪起來的水波緩緩暈開,不遠處被風吹落的竹葉,順著波紋淺淺浮動。
“真是罕見啊。”
身後傳來了一個威嚴的聲音,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依舊向水裏扔著點心,白衣人淡淡地笑了:“狻猊,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隨著草叢摩挲的聲音傳來,一隻白色長著翅膀的獅子,優雅地走了過來,在巨岩白衣人所在的巨岩旁坐下。打了個長長地嗬欠,晃晃腦袋:“狐狸不是吃魚的嗎?碧沉大人,為什麼你這隻狐狸會好心的喂起魚來了?”
“無聊唄。”
“可是你已經喂了很久了,再像上次那樣撐死幾條,可又要挨鬼車的罵了。”又是一個嗬欠,狻猊直接趴在了地上。
難得的陽光,再加上難得的閑暇時間,豈有不好好享受的道理。不過……幽溟羽不在,的確是很無聊啊!無聊到了極致。
“那也是它們貪吃沒有飽覺,怨不得我。”嘴上雖這樣說,但還是坐了起來。將剩下的點心放回盤子,拿起一旁的白玉酒瓶喝上了。“無論是誰,都是如此的貪婪無度,何況這些魚兒了。”
沉默,在狐狸和狻猊之間彌漫。不知道該說什麼,更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來打發這沒有幽溟羽的無聊時間。
似乎是想到了幽溟羽,兩個“老家夥”(幽溟羽喊的)突然看向了對方,異口同聲地說道:“你說,溟羽使用的血蠱成功了沒?”
一愣,都笑了。
又喝下一口玉露瓊漿,碧沉從巨岩上下來了,伸著懶腰打著嗬欠:“真想去看看,都五年多了,一點消息也沒有。可是……”抬起頭,看著蔚藍的天際,臉上卻出現了難得一見的擔憂。
他們在一起的時間雖然隻有短短的數十年,但一直服侍著幽家曆代族長的狻猊當然知道,此刻這隻九尾天狐在想什麼。它站了起來,搖著尾巴向主屋的方向走去:“碧沉,你最好不要離開這裏——除非,你真想與天打聲招呼了。”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啊?我當然知道離開這裏會有什麼樣的嚴重後果。”是啊,當年,若不是因為無意間逃入了這幽家本族,被當時隻有三歲的幽溟羽救下,隻怕自己早已魂飛魄散了。
幽家,這個世代侍奉著太陽神羲和的家族,如果不是他們,他根本無法避過那九九天雷劫,也就沒有今天這讓世間生靈敬畏的九尾天狐了。
突然,係在腰間的鈴鐺響了起來。驚恐,手急忙按住那不斷響著的鈴鐺,皺起眉,急忙向主屋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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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屋裏,之前還在主屋外談笑著的三男一女,此刻已一臉嚴肅地靜候在主屋裏,等待著。狻猊坐在主位左邊的柱子下,嚴肅的眼睛,看著屋外,不知道在想什麼。原本就令人生畏的樣貌,此刻更是讓人見了要繞道而行。
“怎麼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