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碧玉色的長弓,這把冰之弓矢失去了戰術導彈等級的破壞力。可以像閃電一樣發射的它,現在伴隨著劉騖輝的決心向前方滑行。劉騖輝把弓矢當成了一把單手細劍,蕾拉以右手伸出感染者利爪配合他的衝鋒。
“赤銅太陽還沒有失去她的彪悍啊!”
“萬歲!”
石蝠的嘍囉們像虔誠的教徒看到真神的顯靈一般興奮不已,相互吐露他們能行難以壓抑的喜悅。頭目露出了會心的微笑,像戰鼓一樣鼓舞著周圍的戰友們。
六人的小隊被逼的不斷後退,蕾拉的利爪仿佛不是攻擊的器官而是防禦的夾克一般掩護在劉騖輝的周圍,手中的彈夾已經更換了十多個,槍管已經出現了將要紅熱的跡象,子彈卻沒有任何一發深入那惡魔般的甲殼裏。僅有跳彈時的激烈火花和漸漸顯現金屬光澤的感染者組織外殼。
“你來幹什麼……”劉騖輝看到了和他一起追逐著六人的林嘉奇,臉色陰沉得像要馬上改變冰弓矢的方向刺向林嘉奇。
“對不起。但這是我唯一想做的。”
“消滅個主腦蟲嗎?真是天真的想法,你覺得真的可行嗎?參與大荒原的仇恨鏈值得嗎?”
劉騖輝很奇怪自己為何在背叛自己的人前麵還會去關心他,也許自己在毫無退路的邊緣已經沒有什麼不快的想法了。是生是死,結局如一。
林嘉奇的腦子裏閃過了那頭踩塌植物園亞能量粒子護盾的暴食者巨象身影,想像朝夕相處的人們被它無情地踩踏,被它周圍的小蟲撕扯的畫麵。死去的人們帶著他終於成功逃走了的欣慰。拳頭不知不覺就握得一絲縫隙都沒有,骨頭被注入怒火的能量開始散發不死獄魔的高溫。
“我不會原諒它們!”
仿佛把當前的六個人當成了感染者,林嘉奇此刻仿佛要把這隻手放棄一般讓高溫的釋放徹底湧動,被異形瘟疫優化過的組織立刻被自身所獨立散發的溫度破壞,來自於自身的燒灼痛楚仿佛消失了一般,林嘉奇不為所動。
皮膚燃燒起來了。跳躍的火焰映照著林嘉奇咬緊了牙關的怒容。
被鎖定的異血行者有比林嘉奇豐富幾倍的實戰經驗,林嘉奇的動作在他眼裏隻要稍微繞一下,就可以把手中的匕首捅進林嘉奇的後頸。
然而環繞在他們兩人身邊的蕾拉的爪子,仿佛知曉了對手的所有動作一般,用分成了八束的硬化感染者組織彈開。
在被林嘉奇燃燒著的拳頭打進肚子的瞬間,他明白了A級到D級這不可逾越的高度。在神經反應的速度上,他像蝸牛一樣緩慢。
“我的要求你還記得嗎?不——該說是願望吧。”
“找夏若冰嗎?我一定會幫你的!一定!”
想到劉騖輝可能在呼嘯的子彈跳彈聲中沒有聽清,林嘉奇重複了好幾遍。想讓他更相信自己話的真實性,重複地說了幾遍。
“請那人,幫小丫頭找一個寧靜的地方吧。我知道預備王其實沒有想成為正式的想法,大荒原傳頌她的故事的人們都是這麼認為的。”
林嘉奇往夏若冰的地方瞥了一眼。綾殺女皇一言不發地點了點頭,像是懶得回答的敷衍,又像是沒聽清地隨便一點。
如果愛莎要這麼做的話,我就順其自然好了。夏若冰決定,好好地試試,看看愛莎到底在想些什麼。她挑釁式的眯著眼睛盯了伊果蜜嘉一樣,一字一頓地說:“你不告訴我的話,我自己會找出原因來的,紙永遠包不住火。”
“你願意探索的話就試試吧,努力工作的人是很有魅力的啦。”
“呸,我很看不爽你的囂張。”
“那麼……一會兒去切磋切磋嗎?噗哈哈。”伊果蜜嘉捂著嘴笑了起來。
“她同意了。”林嘉奇對劉騖輝說。
一個父親陰沉的臉,終於綻開了笑顏。仿佛曆經數月的陰雨終於迎來了它的陽光普照,繃緊了數年的身體第一次發現自己終於能好好地舒展開放鬆了。一聲很小的“謝謝”被刀劍的交鋒聲覆蓋,六個人一個接一個應聲倒下。
“頭,我們就把那個許諾交給這個小家夥嗎?真的要逼迫這些人?”石蝠的嘍囉向頭目問道。
高調地站在矚目中心的石蝠仿佛看著一場不分輕重的死鬥比賽。石蝠的頭目懷揣著自己的想法,帶著冷冰冰的笑說:“可以啊,石蝠以誠信為本。小兄弟的要求我們不會拒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