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的十分匆忙,連謝郗彤她們都不知道,還是林伯來學校裏辦退學手續,替他收拾課桌的時候知道的。
林夏雖然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走,但因為提前有通氣,所以倒也沒有另外三人驚訝。
因他走的急,那本書終究沒有還給他。
想要交給林伯,他也隻是書房的書都運走了,這一本就等她也去b市的時候,親自還給他就是了,現在阿信也不急著用。
下午是兩點上課,這日林夏和謝郗彤剛到走廊,就聽見教室裏麵的吵鬧聲。
“你現在就把東西給老子搬走,不對,把你這個髒死人了的桌子也給老子搬走,真是一秒鍾都呆不下去了,給老子滾到後麵去坐。”長相有些猥瑣的身材卻高大的男生對身邊的女生怒吼道。
“你究竟還是不是一個女生,整髒兮兮的,你沒錢買衣服,難道還沒水洗衣服麼,媽逼一個星期都穿這一件衣服,老子實在是受不了了。老子寧願和一個恐龍坐,也不要和你同座,真他媽晦氣。”
而他斜前方有一個身材瘦的女生,正蹲著在撿書,長長的油膩而枯黃的頭發遮住了臉,看不清相貌。
聽到那個男生她一個星期沒有換衣服,全班頓時一陣嘩然。
現在氣雖然涼了些,可每依然要衝個澡才醒,不然身上就總覺得粘膩的緊。
至於為什麼沒人注意到那個女生沒有換衣服,還得歸功於這個學校了,重點班的壓力比其他普通班更重,哪有這個閑工夫去管別人的閑事。
林夏和謝郗彤兩人回到座位上,謝郗彤湊過來聲道:“喂,她叫什麼名字?怎麼看著這麼眼生,我們班有這麼一號人物麼?”
“她叫王芳。平時很少話,所以沒什麼存在感,不過成績倒是挺好的,全班前五之一。”林夏咬耳朵回道。
“要不,咱們去幫幫她,看著挺可憐的。”
林夏將她按捺住,“先看看,暫且等等。”
她見多了雪中送炭時感恩戴德,當過後就忘了的忘恩負義之輩。更何況這個王芳家境貧寒,所謂人窮誌短。越是窮的人,自尊心就越強。
你覺得自己是好心幫她,她卻不覺得你在幫她。反而覺得你是在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憐憫她,比那些看戲嘲諷的更可惡。這種人就是裏麵經常出現的反派和腦殘隊友,和這種人交好之後被人反咬一口的事情多了去。
沒見班上這麼多人,沒有一個人為她出頭麼,她們何必當這個出頭鳥。
那王芳撿了書。又坐回了位置上。
她垂著頭,讓人看不清楚神色。但隻要是個女生,被男生這樣的對待,估計也都受不了。
那男生見她把自己的話當耳旁風,怒氣更甚,長臂一揮。一巴掌將她整理好的書又一次推倒,“和你話呢,這個死恐龍。真是倒了八輩子黴。才和你在一起。”
大家都在看戲,沒有一個人願意為這個女生出頭,可見這個男生有問題,這個女生也好不到哪裏去。
不然,怎麼連一個為她話的人都沒有。
那王芳依舊不話。死死的垂著頭,也不反抗。
見那男的又要發威。新上任的副班長趙強做和事佬道:“趙國富,算了吧,和一個女生發什麼脾氣,太跌咱們男生的麵子了。”
“呸,人都要被熏死了,還要什麼麵子。你要麵子老子就和你換位子,你和她坐,反正我是不想在和她呆在一起一秒鍾了,又酸又臭,我他媽就想不明白了,她怎麼還活的下去。”那趙國富怒道。
趙國富話音一落,實在看不下去要做和事佬的人都閉嘴沉默了,實在是那王芳太不講衛生了,這麼熱的,和她做一塊兒,誰還有精力學習啊!
聽了兩人的對話,王芳身子一抖,顯然僵硬了,但她依舊垂著頭。林夏眼尖,有水滴從她胸口滑落,是眼淚。
“誰和我換座位,我今晚就請他吃飯。”見大家都不話,欺負這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生實在沒意思,且不是他的本意,他隻是想換座位而已。
因此趙國富眼珠一轉,高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