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春意闌珊,萬物正生機勃勃地迎接著夏季——一年中最熱情的時節。陽光也滿足著植物的渴求,盡情揮灑著自己的青春。
虛子一動不動地趴在桌子上,與外界格格不入。明明應當是充滿朝氣與生機、迎接美好青春、揮灑生命汗水的少女此刻卻如垂垂將暮的老人,散發著憂鬱與懶散的氣息。而在其身後的帶著黃色發箍的女孩也是雙手抱胸,冷眼旁觀著教室內嘰嘰喳喳地談論一些無關緊要的瑣事而又不時爆發出一陣笑聲的女生們。
托涼宮春日在開學班會上那番驚人言論和之後不近人情的高傲表現的福,班裏已經沒有多少女生願意與她交談。她們大都形成了自己的交際圈子,不知不覺地疏遠了那些不善交流的同學。
隻有朝倉涼子這位溫柔的宛如迷人的大和撫子的熱情班長還鍥而不舍地想讓涼宮融入這個集體。沒錯,像朝倉這樣優秀的人以其在班裏的人氣不費吹灰之力便取得了班長的職位。
“呐,”虛子用雙手支撐起頭部,扭過頭來,說出了自己心中近日觀察涼宮而產生的疑惑。
“你是特地為見外星人而每天改變發型的嗎?”虛子的臉上還留有紅色的印痕,是趴在桌子上睡覺的結果。
涼宮不苟言笑地說:“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完全不像疑問的語氣。]
“嗯,前些陣子吧。”虛子正了正身體。
“是嗎?”涼宮不耐煩地用手扶著臉頰。
“就顏色來說,禮拜一是黃色,禮拜二是紅色,禮拜三是藍色,禮拜四則是綠色,禮拜五是金色,禮拜六是茶色,禮拜天則是白色。”
“這麼說來,用數字來表示的話,禮拜一是0,禮拜天則是6嘍?”[原來如此。]
涼宮皺著一張臉望著虛子,“這麼說……也對啦。”
“我是不是曾經在哪裏看過你啊,在很久以前?”
“沒有吧!”
“也是……”涼宮仿佛想到了什麼。
“你找到什麼有趣的事了嗎?”虛子有些好奇。
“一點都沒有。”涼宮回答地頗為幹脆,“我試過了大部分的社團,但沒有一個有趣的。茶道部就是一群古板的大小姐,棒球部還是遵循著死板的打法,超自然研究部不過是一群神秘主義者而已。”
[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吧!你所謂有趣的標準在哪裏啊?]
“本來以為升上高中會好一些,但沒想到還是這樣。霓虹的義務教育還真是失敗。”涼宮春日慨歎著,毫不在意地批評著延續了一百多年的義務教育製度。
虛子默默地吐槽,[小姐,你是用什麼標準來選學校的啊?明治他老人家推行了一生的國策就這麼不值一提嗎?]
“呐,你覺得什麼樣的人有趣,外星人嗎?”
“外星人,或是同樣等級的生物都可以。總之,隻要不普通就好。”
[對不起,你前麵這位就不是普通人啊,不過說了你也不會信的吧?]
“但是就算有外星人,也不會刻意到毫不相關的人麵前說自己是外星人吧!”
“所以說,”涼宮忽然踹倒椅子大叫,班裏的所有學生都轉過頭來看她。“所以我才這麼努力啊!”
“抱歉,我遲到了!”岡部打開教室門撓了撓頭,正要說出自己醞釀了半分鍾多問說辭,但全班同學的目光都被涼宮吸引。
“班會要開始了哦。”岡部提醒道。[Goodjob,岡部!]同學們不得不把注意力轉移到班主任身上。岡部以恰到好處的時機解了圍。
————————
“呐,虛子,你到底施了什麼魔法啊?”下課後,涼宮一出門,穀口就迫不及待地湊在虛子耳邊問道。
“什麼‘什麼魔法’?”
“就是和涼宮搭上話的魔法啊。我國中三年也就和她說了四句話而已:一句是‘請多多關照’另三句是‘對不起’。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和她說這麼多話的人。剛剛認識她的你是怎麼化開堅冰的啊?”
“額,我也沒在意,隻是普通的談話而已。”[話說,你還真失敗啊穀口。]
“虛子本來就很喜歡奇怪的東西。”國木田突然從穀口背後冒出頭來。
“才不是呢!咱是正常的男……女生啊!”虛子氣極,“還有,為什麼要叫我‘虛子’這個外號啊?咱可是有‘嗶——嗶——’這樣如織田信長般英武的大名啊!”
“我也要聽。”清脆的女聲插入了對話。
小鳥依人的班長也加入了盤問。“呐,虛子,可以告訴我怎麼和涼宮同學溝通嗎?我試了好多次都沒有成功呢!”朝倉不愧是溫柔的典範,那活潑的神情,連虛子都想告訴她答案了。